王金平將回臺灣,司法“關說案”亦進入升高放大的情勢。臺灣《聯合報》今日發表社論指出,接下來,王金平如何解釋此案,及他之如何自處,將決定此案如何發展下去。
社論摘編如下:
有兩種可能。一、王金平承認了本案迄今呈現的事實,并對自己的行為表達認錯及歉意;然后,或者自行引咎而有所表示,或者借此營造出一個朝野可能形成的寬容情勢,再與各方在其中尋找轉圜的空間。
二、以目前之端倪,王金平卻好像做了第二種選擇;他似想否認此案迄今呈現的事實,辯稱電話中所說“只是安慰柯建銘的話語”。也就是說,王金平似擬就本案情節提出另一版本,并不準備為本案負起任何政治責任。若循此發展下去,一方面可能會減低王金平獲得的社會諒解與同情,另一方面更可能會添增藍綠斗爭的火藥,逼得馬當局與王金平及整個社會皆困入墻角,最后甚至可能落得玉石俱焚。
首先要問:本案的事實是什么?僅就公布的對柯建銘的幾通監聽譯文來看,已經呈現“王金平自承為柯案向曾勇夫關說,后來并回報柯建銘謂曾已處理”的始末。現在,王金平未否認這些電話內容,但辯稱“只是安慰柯建銘的話語”,似意謂他并未向曾勇夫等人關說,只是“哄騙安慰”柯建銘而已。然而,曾勇夫及陳守煌皆未否認王金平親自與他們談到柯案,曾勇夫甚至說,王也同時提及“法務部”的預算在“立法院”被凍結事。因此,王金平似乎無法完全否認他為柯案關說的事實;然而,只要有此一事實,就不是辯稱“只是安慰柯建銘的話語”所能推卸。畢竟,“安慰”的說法,不能改變“關說”的事實。
所以,在王金平的危機處理而言,如果想要采取“只是安慰柯建銘的話語”之類的烏賊戰術,恐非明智之舉。比如說,特偵組至少已掌握王金平主動與曾勇夫及陳守煌的三次通聯紀錄,未公布譯文不代表不知其詳;如果王金平欲將情勢導向“究竟有無關說”的事實辯論,即可能又引出了那幾通電話譯文,這必使各方的轉圜空間更形緊縮。
處此情勢,王金平應當如何自處?“立法院長”為“黨團總召”的刑案直接向“法務部長”及“高檢署檢察長”關說,這是一個“憲法”層次的重大事件。此時,王金平面對四方面的政治責任:一、“立法院長”破壞了“三權分立”的重大“憲政”界際;二、“立法院長”與民進黨“黨團總召”,共同破壞了“立法院”及“立委”的“憲政”倫理與社會榮譽;三、王金平以執政黨不分區“立委”的身份出任“立法院長”,若有重大的違憲過失,他必須對執政黨有所交代;四、“司法獨立”為“憲政”發展的至高目標,亦為民眾的共同期待,王金平對民眾必須有符合情理的回應。面對這樣的情勢,王金平恐怕只能斟酌自己應當如何負起這些政治責任,而絕無可能用“只是安慰柯建銘的話語”一句話,就將此案輕描淡寫地一筆勾銷。也就是說,王金平應當已無不認錯的余地,而且,切勿一錯再錯。
已經聽聞王金平應引咎辭職之說;其實,這也應是王金平對臺灣、“憲法”、“立院”尊嚴、“司法獨立”,及民眾期待的合乎比例的回應。然而,這可能是一種奢望。于是,處此情勢,王金平也許有兩種選擇:
一、坦蕩面對,就案情提出一個在情理上可以接受的解釋,并表達認錯與道歉之意,使各方不再陷入硬拗強辯的烏賊大戰,以爭取社會的諒解與同情,然后主動以從政黨員的身份向黨中央自請處分。這是將球發到馬英九的場中,馬之如何處理,則可就王的說法是否對民眾有說服力來斟酌。如此,各方或許可以迅速面對善后,避免越陷越深。
二、王金平若想避重就輕,從“只是安慰柯建銘的話語”入手,將各方拉入硬拗強辯的漩渦,則王的社會形象可能更形扭曲,各方的轉圜空間也更形局促,甚至王金平若將自己的政治危機轉化成挾持政局、藍綠惡斗的局面,那就可能造成玉石俱焚的苦果。
此案對王金平自己及對臺灣“憲政”,皆已造成重大的傷害;希望王金平接下來對此案效應的處理,能夠減少對自己的再傷害,也減少對臺灣的再傷害。
[責任編輯:張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