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日本共同社報道,美國特朗普政府于1月30日向《跨太平洋伙伴協定》(TPP)的11個參加國發送信函——“美國通知不參加TPP”,并明確表示“美國不承擔2016年2月簽署的協定所產生的一切法律義務”。在此之前,臺當局領導人蔡英文在過境美國休斯頓期間表示:臺美之間簽署自由貿易協定(FTA),是臺灣經貿新方向。
臺灣《工商時報》6日社論洗出,這樣的發展顯示,原本臺當局以參與TPP為核心的對外經貿戰略主軸,將隨之改弦易轍,未來臺當局將透過“貿易暨投資架構協定”(TIFA),持續加強臺美經貿關系,同時研議與美方洽簽臺美FTA。
但值得注意的是,臺灣除了不能忽略TPP未來發展的動向對經貿戰略的影響之外,在臺美FTA議題上,因為白宮強調“美國談判雙邊協定的方式,將是確保美國能從這些交易中得到什么。”也充分顯示出臺灣對于未來在爭取與美方洽簽臺美FTA時可能面對的挑戰,必須審慎研判才是。
過去,臺灣在亞太區域經濟整合的推動策略上,雖然臺灣前10大貿易伙伴中,中國大陸、日本、美國、新加坡、韓國、馬來西亞和澳洲均為TPP或RCEP成員,若能加入TPP或RCEP,可望為臺灣帶來正面經濟效益。
如今,特朗普正式通知不參加TPP,除了宣告美國貿易政策走向雙邊主義的新時代之外,由于部分TPP成員開始尋求依循TPP規則等協議內容,建立沒有美國的新框架的可行模式,除了日本、澳洲、加拿大及墨西哥等四國GDP合計可達11國GDP的85%門檻之外,澳洲希望藉由鼓勵中國大陸及印尼等其他亞洲國家加入以填補美國退出所留下的空隙等都是可能的方向,臺灣不能不注意未來爭取參與TPP新框架的機會。
同時,已經完成第16輪談判的RCEP,在TPP生效受阻的情況下,取代TPP成為亞太自由貿易區(FTAAP)支柱之氛圍升高,加上RCEP對于達成一個現代而全面、高品質和互惠協定,同時考慮參與成員發展水準差異,具有高度共識,于2017年完成RCEP談判的可能性升高,這些趨勢對于臺灣可能帶來的參與機會和挑戰,都是臺灣必須預先研判和準備因應的。
至于臺美FTA,由于特朗普的就職演說中,強調“每一個貿易、稅收、移民和外交的決定都將以美國勞工和美國家庭的福祉為第一考慮”,而不強調“自由、民主、人權、開放”等價值觀,充分顯示其以現實主義為核心的“交易式外交”導向,一切將以美國經濟利益為優先。
在特朗普政府強調“購買美國貨,雇用美國人”兩個原則的前提下,臺灣在推動臺美FTA勢必將面對三項壓力:
第一,由于美國是農產品凈出口國,2015年對TPP其他11個成員國的農產品出口金額達617.35億美元,由于特朗普正式退出TPP,使得美國農民利用TPP拓展農產品出口的機會喪失,未來勢必將透將雙邊FTA,爭取擴大出口的機會,自然將使臺灣在未來的臺美FTA談判中面對極大的農產品市場開放壓力,特別是開放瘦肉精(萊克多巴胺)美豬,農產品的殺蟲劑和農業化學品科學標準的MRL將是無法避免的問題。
第二,在工業產品方面,未來臺美FTA談判中,只要是攸關特朗普為美國產品創造出口機會的項目,都將對臺灣帶來較大的降稅壓力,例如運輸工具(有約83個稅目處于關稅高峰15%以上)和紡織品及紡織制品(平均關稅8.8%)。但相對的,為了保護美國勞工的就業機會,原本臺灣期待透過臺美FTA談判促使美方調降的項目(例如美國市場自行車關稅3.7~11%,紗線及布料平均關稅為8.76%),卻可能因為美方保護美國工人就業機會的理由,而充滿變數。
最后,基于美國擴大商品與服務出口的需求,未來在臺美FTA談判中,原本TPP協定中有關跨境服務貿易、金融服務、電信、電子商務、政府采購、關務管理及貿易便捷化、中小型企業、投資、勞動、環境、智慧財產權等新世代議題的承諾,也將是臺灣無法回避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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