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資本大鱷索羅斯對中國的挑戰了。
導演了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索羅斯又來了。在1997年3月美聯儲加息前后,索羅斯聯合對沖基金對東南亞金融市場發動攻擊。以泰國為發端,一場金融危機席卷了東南亞,并進一步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
美聯儲去年12月份加息,索羅斯似乎又瞅到了在亞洲“大干一番”的機會。1月21日,他下注亞洲貨幣對美元大跌--他這次緊盯的貨幣使人民幣。這次,索羅斯主動挑起的貨幣投機戰是否會引發新的亞洲金融危機呢?
中國不怕。美聯儲加息,不僅人民幣貶值,主要新興市場國家的貨幣都在貶值。只是,由于人民幣正在主動走在國際化的道路上,去年的匯改向前猛踏了兩大步:一是人民幣對美元中間價報價機制更符合市場要求,人民幣市場化水平更高;二是人民幣不再緊盯美元,開始轉向以一籃子貨幣計算的匯率為主要參照。改革期也是震蕩期,人民幣匯率有所波折是難免的。人民幣已經“入籃”--雖然要等到今年10月份才算是“正式入籃”,作為“特別提款權”(SDR)籃子中的貨幣,不經過市場化的陣痛是不可能的。
在過去10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里,人民幣蒙上了中美博弈的太多政治色彩。作為中美主要矛盾中“之一”,人民幣一直被美國強逼升值。自2005年7月21日央行實施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到去年8.11匯改的十個年頭里,人民幣累計升值逾40%。即便如此,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依然屢屢被美國政媒兩界提起,認為人民幣嚴重低估。甚至,美國會以將中國納入匯率操縱國作為要挾,逼人民幣更高幅度的升值。
8.11匯改加大了人民幣市場化改革的步伐,但人民幣匯率市場化改革的任務并未完成。只有人民幣最終實現可自由兌換的目標,人民幣才算是貨真價實的全球儲備貨幣。
因而,人民幣貶值的主要動力來自于市場化常態,還有長期升值之后的正常回調。當然,也不排除美聯儲升息導致的資本流出,以及由此引發的投機資本對人民幣的覬覦。
索羅斯認定人民幣貶值,沒錯。但是豪賭做空投機牟利,卻很難實現。人民幣匯率變化,除了上述市場化原因,關鍵還是要看實力。1997年的亞洲,無論泰國、香港還是韓國,新興的亞洲小“龍”小“虎”們,盡嘗高速發展的甜頭,但也忽略了來自全球化的風險防范。最典型的,莫過于負債發展,外儲不足,資本市場管理不到位,對于國際投機資本的覬覦缺乏敏感性。
以泰國為例,1996泰國貿易逆差191億美元,占該國當年GDP9.1%。再看外債,當年為1128億美元,占該國GDP62.1%,是該國外匯儲備的2.92倍。1997年6月泰國外匯儲備幾乎為零。其他亞洲各國,也大抵如此。蟄伏于美國,經常在美歐資本市場呼風喚雨的索羅斯,看到了泰國等亞洲國家的短板,對東南亞金融市場發動突然襲擊,導致從東南亞彌漫到香港和韓國的亞洲金融危機。東南亞高速增長的“黃金時代”結束,韓國不得不接受來自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帶有屈辱性的貸款。當然,索羅斯的突襲也給亞洲各國帶來了完善金融市場的教訓,促使亞洲國家更全面的發展。特別提到的是,索羅斯也激活了亞洲國家家國一體共渡難關的意識。以韓國為例,當年韓國人為了彌補國家外匯儲備的不足,甚至捐出了金銀首飾。1997年,韓國只有39億美元的外匯儲備,現在韓國外匯儲備近3700億美元。
至于中國,和美元同為10萬億美元俱樂部的綜合實力,且擁有全球第一的外匯儲備(3.3萬億美元),以及風險可控的外債,這些足以抵抗索羅斯發起的挑戰。2016年的中國不是1997年的泰國,索羅斯要重現制造一場中國金融危機來證明自己的資本英雄主義,幾乎是不可能的。
由于中國站在全球化的風口浪尖,股市匯市的波動似乎成了全球市場關注中國的窗口。像索羅斯這樣的資本大鱷甚至可以從人民幣匯率的變化中嗅到大賺一筆的市場氣息。人民幣匯率市場化的節奏完全可控--事實上一直沒有失控。即如前述,人民幣匯率的調整,是基于人民幣國際化的目標而為。市場步伐是快是慢,決定權在中國央行,而不再索羅斯。
人民幣國際化不是為市場而市場的游戲,而是為了嚴肅宏大的目標--讓國際貨幣體系更健康更多元。值得一提的是,當日本和歐洲央行將量化寬松政策繼續到底時,美聯儲是否繼續加息也成了懸念。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有足夠的市場調整空間,中國也有足夠的實力去應對來自索羅斯等資本大鱷的突襲和挑戰。
用對付泰國的方式挑戰中國,索羅斯在中國“央媽”面前就像是一個無知無畏的孩子。
[責任編輯: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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