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在中國舉行紀念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閱兵式的前一天,大洋彼岸的美國發表了一份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戰爭結束70周年的簡短書面聲明。
這份由奧巴馬總統簽字的聲明稱,戰爭的結束標志著美國與日本關系新時代的開始。他還引述安倍今年4月訪美的話說,過去70年間的美日關系是和解力量的典范:昔日的敵人成為堅定的盟友,為了推進在亞洲和全球的共同利益和普世價值協同合作。
與此同時,美國國務卿克里也發表了一份內容相似的聲明:我們(美日)還要回憶美日兩國從戰時敵人成為強大盟友的巨大轉變。我們(美日)持久的伙伴關系證明了和解的力量,這一關系的力量源于兩國對民主、人權和法治的共同承諾。
奧巴馬與克里一唱一和,對美日關系大加吹捧,似乎意在暗指中國以及韓國沒有美國那樣的胸懷去搞好對日關系。
如果說法德是和解力量的典范,沒有人會表示反對。這對為爭奪歐洲霸權打了幾百年仗的冤家,在二戰后消弭夙世恩怨,立足國際視野打造歐洲認同觀,為今天的歐盟奠定了基礎。與之相比,美國刻意強調美日是“和解力量的典范”,有違史實、牽強附會,不可能贏得國際社會的普遍認同。
和解最重要的基礎是平等,二戰以后的美日關系從沒有如法德一般實現過平等。中共在中國大陸執政及朝鮮戰爭的爆發,都對美國對日政策發生根本改變產生了重大影響——美國逐步放松對日本社會的改造,使之成為美國在亞洲對抗共產主義勢力的橋頭堡,而日本絲毫沒有說“不”的能力。美國的對日和解更應描述為“強權和解”。
事實上,美國在很大程度上主導了日本的防衛政策和外交政策。1960年,美日簽訂《新日美安全條約》以加強美日軍事同盟關系,日本被卷入軍事沖突的風險大大增加。這遭到日本社會的強烈抵制,然而,岸信介政府利用游戲規則在國會強行通過該條約。盡管岸信介因此下臺,但該條約徹底把日本與美國綁定,不但至今仍阻礙著東亞關系的和平發展,而且也使日本受制于人、無法把握自己未來的命運。
當下中日、韓日關系存在問題的根本原因就是奧巴馬所稱道的“美日和解典范”。這個所謂“典范”的實質很清楚,就是日本臣服于美國,即使心中不滿,也只能隱忍不發。并且,美國未從根本上糾正日本的“皇國史觀”,日本“順從強者”文化取向使其不可能對曾經被侵略的國家和人民表現出絲毫懺悔之意。此前,安倍如同擠牙膏般擠出的幾句“悔過之言”不過是向美國交差的“作業”,應付一下、及格就行。
因此,美國所說“和解典范”不過是一句自欺欺人的漂亮話。美日的所謂“和解”造就了東亞的“不和諧”,正是東亞存在不穩定因素的根源。(黃望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