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適值一戰爆發一百周年。西方國家在紀念一戰時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論調,將中國影射為當年的德國。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達沃斯論壇上,更是時空錯亂地將當前的中日關系類比為一百年前的英德關系,借機大肆鼓噪“中國威脅論”。
一戰,作為人類歷史上的首次世界大戰、空前浩劫,要紀念,更要反思。中國作為一戰的重要參與國,歷史遭遇與西方不盡相同。一戰給西方留下的印象是“協約國大戰同盟國”,而中國雖然是戰勝國一員,但更加刻骨銘心的記憶是,日本帝國主義趁火打劫,企圖滅亡中國。
1914年一戰爆發后,日本以“對德宣戰”為名,行的卻是“對華侵略”之實,搶占德國在山東的殖民權益。1915年,日本更是提出了臭名昭著、圖謀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一戰結束后的巴黎和會上,西方列強居然將中國權益轉讓給日本,激起了全體中國人民的強烈義憤,“五四”運動由此爆發。中國歷史從此跨入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新紀元,成為中華民族奮發自強的新起點。
對一戰,要紀念,更要反思:既要看到歐洲戰場的慘烈,更要看到在亞洲,日本帝國主義對中國的侵略與迫害;既要強調反對戰爭、珍視和平,更要深刻剖析一戰爆發的帝國主義根源,批判戰后處理中的強權邏輯;既要哀思在一戰中逝去的人們,更要反思為什么一戰沒能阻止給人類帶來更大災難的二戰的爆發。
今天,西方將一戰邏輯形容為“新興大國挑戰守成大國”,將“新興國家”污名化。當年的德國是最保守的軍事封建帝國主義,在力量的膨脹以外沒有任何新興的政治意義。然而,真正推動歷史進步的正是新興國家、新興力量、新興思想。
一戰中最大的新興力量正是覺醒的亞非拉民族,反對帝國主義的民族民主解放運動拉開了20世紀人類進步的大幕。在中國,中國共產黨應運而生,成為中華民族救亡與復興偉大斗爭的新興領導力量。在國際上,以十月革命為契機,俄國在一戰中完成了從帝國主義到社會主義的新生,成為推動人類進步的新興力量。美國作為當時的新興大國,威爾遜總統提出具有理想主義色彩的“十四條”,盡管未能得到充分貫徹,但對人類進步的歷史作用應當得到客觀評價。
今天,我們不能以一百年前的帝國主義邏輯和強權政治思維來紀念一戰,用列強之間的“均勢”游戲、政治“分贓”來遏制新興國家的崛起。而要用進步的歷史觀來反思一戰,反對一切保守右傾、復活軍國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圖謀,共同維護二戰后國際秩序,并使之繼續保持進步的活力,推進國際關系民主化,實現人類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偉大夢想。
一戰百年,給我們最大的啟迪就是:人類進步的潮流不可阻擋,任何阻礙人類進步的勢力都將歸于失敗!(李濟平/作者為國際問題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