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經濟新聞》10月14日文章】題:兩個“主義”的對峙(作者芹川洋一)
日本社會正彌漫著兩個“主義”:一個是以國家和民族為單位理解事物的Nationalism,我們翻譯威“國家主義”或“民族主義”;另一個是Populism,即迎合選民的好惡并操縱他們的情緒以獲得支持的“民粹主義”。兩個都是不好對付的東西。
圍繞北方四島(俄羅斯稱“南千島群島”——本網注)和南方海島的糾紛點燃了民族主義的怒火。鄰國的總統登上了(日本的)島嶼,并要求天皇陛下“誠心謝罪”。國有化尖閣諸島(即我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本網注)的決定一出,旋即引發反日游行,一部分暴徒砸毀了超市并縱火焚燒車輛。
圍繞主權問題,當事國家互不退讓。國民感情因此惡化,雙方政府束手無策。
當然,民族主義并非一無是處。倫敦奧運會期間,揉著惺忪睡眼為日本女足加油的精神也是民族主義。共有的“心靈家園”讓我們為身為日本人感到驕傲,這也是民族主義。但是這是健康的民族主義。
引發問題的是此次領土摩擦中體現出來的封閉的試圖與外界一決高下的民族主義。政治家利用了這種情緒并操縱媒體迷惑選民,因而從始至終都讓人不爽。
或許可以說,正是報紙在二戰前自甘墮落、充任民族主義風潮的走狗、并在將社會引向戰爭的問題上負有部分責任。反躬自省,媒體所要作的不是煽動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緒,而是保持冷靜。
而民粹主義的產生則是源于政治機能的不健全。在所有人都擔心日本因國力衰退就此淪為二流國家的時刻,缺乏危機意識、缺少決斷力的政治卻仍在繼續。因此否定現有政黨的新政黨的崛起就成為了必然。
試圖迎合選民心態的政治家的所作所為就是民粹主義的體現。如果能理解為贏得小選區選舉的勝利必須明確提出“零核電”,那么就可以完全不顧對經濟社會的影響、實現的可能性以及在國內外需要進行的協調等等。
為了不讓這兩種主義放任自流,需要另一種主義的制衡,那就是“現實主義”。
若要堅持民族主義,前路上究竟有什么在等著我們?如果繼續奉行民粹主義,那否定現實的結果又會給我們打開一片什么樣的天地?讓我們屏住呼吸仔細思考,答案肯定就不言自明了。
遏制狹隘民族主義與淺薄民粹主義的王牌就是澄澈的現實主義。而承擔這一重要任務的媒體必須是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