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俞力工先生。 方祥生攝
日本政府一手導演的“購島”鬧劇,引起海峽兩岸中華兒女的強烈憤慨,也成為海外華人的關注焦點。旅居奧地利的中國臺灣學者俞力工,上世紀70年代就是“保釣”運動的積極分子,此后一直跟蹤關注釣魚島的命運。與當年的“熱血沸騰”相比,如今談起釣魚島,他多了一份思考和分析。
他說,上世紀70年代中日恢復邦交時,中日兩國就釣魚島主權達成過“擱置爭議”的諒解。但近些年來,日方越來越無視兩國達成的“諒解”,常有日本議員登島、抓捕中國漁民等事件發生,日本政府出面“購島”,更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認為,日本右翼勢力圍繞釣魚島不斷挑釁兩岸民意不是孤立的,與全球政治右翼和美國新保守主義抬頭有關。
蘇聯、華沙條約組織解散后,右翼勢力沒了“對手”,趁機擴張勢力。新保守主義軍事上崇尚武力,在“人權”、“反恐”的幌子下,發動了科索沃戰爭、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利比亞戰爭等。在抓緊控制資源的同時,肆無忌憚地對弱小國家進行政治干預,直至更換政權。從巴爾干到敘利亞,他們力圖將前蘇聯的盟友一個個打掉,以防俄羅斯羽翼豐滿再次抗衡西方。在文化領域,他們鼓吹“文明沖突”,宣揚西方文明的優勢,貶低伊斯蘭文明,在歐美刮起一股不小的“反伊斯蘭風”。在亞洲,美國高調“重返”,一方面強化與日本、澳大利亞等盟國的軍事合作,宣布要將美國海軍的60%部署在太平洋;另一方面又利用一些島嶼之爭,試圖將水攪混,隨意將日美安保條約擴大到主權不屬于日本的釣魚島。日右翼勢力的興風作浪、在釣魚島問題上的有恃無恐,正是國際政治右翼在日本的反映。石原慎太郎等日右翼勢力的代表,實際上是民粹主義者,他們的做法與昔日軍國主義綁架日本民眾如出一轍。
日本右翼勢力得以興風作浪的另一個原因,是日本沒有從戰敗中汲取教訓,更沒有對軍國主義思想進行徹底清算。二戰結束后,德國將反法西斯教育列為德國民眾基本政治教育,無論是影視作品還是教科書,都有相當篇幅介紹反法西斯戰爭。此外,德國總理勃蘭特在波蘭遇害猶太人紀念碑前下跪;德國政要每年都參加反法西斯勝利紀念日活動并發表演講,都是為了教育下一代不忘歷史。德國正是憑借其反省歷史的真誠,重新獲得了鄰國的信任。
反觀日本,二戰后未及對軍國主義思想進行批判,國際局勢就發生了變化。美國為了平衡新中國和蘇聯的影響,東京國際法庭未對軍國主義代表人物進行認真審判就予以釋放。這些戰犯出來后成了日本政要。在德國,納粹分子、法西斯思想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在日本,戰犯、軍國主義分子卻成了“政治精英”。他們對戰爭、對軍國主義的反省,只是迫于外交需要。他們對戰爭的反省往往不是直接的,而是“贊同”某人的說法。
根據《波茨坦公告》,應由中美英等戰勝國來決定日本戰后的國土。對此,日本政府是完全接受的。但日本政府在釣魚島問題上的作為,是要推翻《波茨坦公告》,試圖由日本這個戰敗國來決定中國這個戰勝國的疆界何在。這不僅非常荒誕,也是兩岸民眾絕不能容忍的。在反對日本軍國主義的戰爭中,美國曾是中國的盟友。但現在美國卻為了一己私利,公然與挑戰二戰后秩序的戰敗國日本站在一起,也是兩岸民眾不能理解的。正是美國的“私欲”,使日本右翼勢力在判斷力量對比時產生了錯覺,以為日本與中國叫板的力量就是“日本+美國”。實際未必如此,美國不可能為了釣魚島而陷入與中國的戰爭。
釣魚島由中國人最早發現、最先命名、最早管理的史料已相當充分。日本強調,他們發現釣魚島時,島上無人,中國也沒有對其進行實際管理。俞先生指出,“無人”與“無主”在法律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無人”不一定“無主”。何況日本自己的檔案里對此早有明確記載,早就知道釣魚島屬于中國。另外,日方所說的“實際管理”,是現代國際法的一個概念,當時根本不存在。是否入駐釣魚島,如何管理,由中國視需要而定。據臺灣媒體最新報道,一家臺灣銀行在其地庫里發現了一本1872年(清同治十一年)由臺灣知府周懋琦寫的《全臺圖說》。該書以圖文并茂的形式,解說了臺灣的情況。書中說道:“山后大洋有嶼名釣魚臺,可泊巨舟十余艘。”這再一次證明,釣魚島當時就在臺灣知府的管理下。
俞先生建議,兩岸應成立釣魚島及南海諸島研究會,邀請兩岸的歷史學家、國際法、海洋法等相關領域的專家,共同研究并撰寫一套具有普及性、知識性的讀物,從記錄歷史的角度,還原歷史真貌,讓每一個炎黃子孫都了解這些問題的來龍去脈,讓每一個關心此問題的國外友人獲得真實、可信的史料。(方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