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美國之前,所有關于美國的印象來自道聽途說或者好萊塢式的大片,且基本都是正面,包括美國的服務。
當美聯航UA888飛機載著滿機密密匝匝的乘客以及既不年輕又不漂亮的空姐們晃悠悠地降落在舊金山國際機場的時候,我內心甚至很俗氣地想著,應該模仿電影中一個場景:張開雙臂高呼一聲,美國我來了。
如同電影鏡頭中的快速切換,入境時舊金山海關官員那冷冰冰的臉頓時把我的滿腔熱情給撲滅了,歡樂的情緒戛然而止。
在一位海關官員慢條斯理的詢問下,幾個常規性的問題我一一作答。但是,無緣由地,他開始追問為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被派到美國工作。一開始,我帶著略顯生澀并且惴惴的表情搜尋了很多自以為理由充分無可辯駁的詞語來回答。他面無表情,聽完回答后有長時間的沉默,然后開始往電腦里面輸入信息。再后,又低著頭詢問了一遍:你為什么被派往美國?我暗想,又不是偷渡,光明正大坐著飛機拿著簽證過來還要問我為什么過來。第三遍后,我覺得我找不出其他理由了。只好說,我覺得我很優秀!就這樣,詢問終于結束了。
這名海關官員拖著慢條斯理地語調開始了例行公告,他的目光在空中游動,似乎搜尋著什么。我悄悄地順著他的目光向旁邊瞥了幾眼,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不知何時,他結束了大段的話語,問了我一句,明白嗎?如果換了他人也許就點頭稱是離開便罷。而我,擔憂因為追隨他茫然而又游走的目光,從而分心導致錯失什么重要信息,怯怯地說麻煩您能再講一遍嗎。聞音,他渙散的眼神好像突然之間就聚焦了,盯著我的眼睛看,不耐煩中帶有慍色。最終,他還是又重復了一遍。
當我走出機場大廳時,等待已久的朋友來了句:你果然是最后一位!
對美國服務的認識便從這里開始。
美國的電信公司眾多,呈現各種競爭態勢,不似國內的壟斷,竊以為服務會更加周全。
為了圖個方便,我借用了朋友的一個簽約手機。然后到一家叫作T-mobile的電信運營商購買電話卡。服務人員熱情洋溢地告訴我說,由于這個手機超過三個月沒有使用,所以服務已經暫停了,如果想重新使用,必須先繳50美元的激活費用。我覺得太不劃算了,詢問有沒有其它辦法。他接著說可以去沃爾瑪買預付費的充值卡,充值后就可以直接使用。我和朋友興高采烈地地到了沃爾瑪買了充值卡。按照說明,一步步操作。充值倒是成功了,但是電話仍然不能用。
我和朋友又到電信運營商那,詢問什么情況,該怎么解決。這次,那個服務員卻稍顯冷淡說,電話卡不是從他們這里買的,所以,他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也不會承擔責任。有什么問題,應該找沃爾瑪而不是來服務中心。
聽到這里,一股悠悠的怒火已經開始順著我的五臟六腑往上竄了。但是,問題總要解決。我和朋友只好又折騰到沃爾瑪。
世界第一大零售商真不是浪得虛名。在了解了情況之后,售貨員就直接領著我們到前臺去退款了。問題是,責任不在沃爾瑪,出售的卡沒有問題,充值也成功了,相當于已經對商品進行了消費。但是,他還是無怨無悔地給退了款。內心對沃爾瑪那種自然而然的親切感就升騰了出來。
當然,也許是初來乍到,很多事情因為不了解而顯得難辦。也許對于當事人來講著急萬分的事情,講起來顯得異常繁瑣、微不足道。這些微不足道的講述只是美國生活眾多事情中的點點滴滴,讓我對美國這個原來被描述過無數次無限美好的國度開始質疑。
玫瑰色褪去,我看到這里真實的生活。當然,不能說,美國的服務很差,只是不似傳說中那么美好。
尤其是在我到達這里一個月后,我仍然沒有收到社會安全局關于我社會安全號申請的答復,這種被冷落的服務方式更是刻骨銘心。電話撥打過去永遠都是一遍又一遍的語音提示。轉到人工服務也一直是呼叫等待。我只能歸結于我的運氣不太好。
為了安裝一個柜門,從訂貨到安裝,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給服務公司負責人打電話,五次有三次都是讓留言,而留言過后,不會有人主動打電話過來。
我一直以為因為自己是中國人的緣故。剛好,為我們安裝柜門的工人過來工作。作為一名地道的美國人,我問他對美國的服務有什么看法。
他的回答很簡單:“It’s bad。”(記者 韓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