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總理普京今天開始訪華。盡管是例行訪問,但時機卻很特別,甚至具有某種神秘和預測的成分。今年是《中俄睦鄰友好合作條約》簽署10周年,中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確立15周年,10和15都是特別數字。更重要的是,這很可能是普京作為俄羅斯總理的最后一次對華工作訪問,并且極有可能是他作為下屆候選總統的“展示性訪華”。
從“梅普組合”轉向“普梅組合”,這在俄羅斯國內還需要經過半年時間斬將奪關、采取一系列為外界所理解或不理解的措施才能完成,但普京再次執掌總統權柄似乎已沒有太大懸念。普京有過8年的總統治理經驗,如今又有整頓經濟的總理實踐,加上俄羅斯的發展勢頭和新機遇,普京難得在這樣的大好時機再度執政,這不僅關系俄羅斯的發展前途,而且牽系中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發展前景。
“梅普組合”或者“普梅組合”有許多內涵。這里我只講兩點。第一是它的穩定因素。當“梅普組合”形成伊始,一切安排求的就是“穩定”:俄羅斯國家的穩定,俄羅斯在世界地位中的穩定以及俄中關系的穩定等。梅德韋杰夫已經修改憲法,使總統能享有一屆6年的任期。如果普京當選總統,他將有極大的可能持續12年的任期。對于俄羅斯來講,持續12年的穩定發展將比任何神仙靈丹妙藥都重要,任何一個立志復興的大國,都少不了要有一段力排外界干擾、專心發展自身的時期。持續12年的穩定發展在今日世界也是極難得一見的現象,在原有世界格局松動之際,一個穩定獨立的俄羅斯,將給新興國家陣營帶來力量和信心。
第二是戰略發展因素。簡言之,普京的治國要略集中在以石油天然氣為基礎的能源發展方針之下,而梅德韋杰夫則十分強調新科技、高端科技的發展。他們的執政核心,無論采取什么樣的組合形式,都是這兩種戰略的合成。這種戰略合成近年來獲得深度進展,俄羅斯的國力獲得由西向東推進的無限潛力。因此,就有了俄羅斯總統登陸南千島群島、俄羅斯飛機飛巡日本國上空等的象征性國力顯示。從經濟角度講,烏拉爾山西部地區石油天然氣的開發已經受到蘊藏量和潛力的限制,向烏拉爾山以東,向西伯利亞、遠東、薩哈林島的推進和發展已經成為俄羅斯國策須臾不可推遲的方向。為保持住國策的東進態勢,俄羅斯必然會在繼續緩和與西方國家關系的同時,深化和發展與亞洲和獨聯體國家的關系。而進一步反對民族分裂主義和恐怖主義的斗爭,就是實現這一國策的最重要保證之一。
所有這一切都為中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的發展開拓了新的天地和無限前景。在普京當選新總統的情況下,俄羅斯的東進政策將會進一步強化,對中國來說,這列標注著“至少12年穩定發展”的俄羅斯快車不容錯過。不能否認,中俄兩國間的戰略協作伙伴關系也會碰到新問題,但也會找到新的解決辦法。既有好例在先,樂觀前景應毋庸置疑。(作者是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歷史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