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戰場上的較量已接近尾聲,但利比亞問題的真正解決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阿富汗、伊拉克的脆弱政權和凋敝民生,是戰爭與和平艱難轉換的現實注腳。
利比亞人民的選擇理應得到尊重,這一點不需要討論。卡扎菲政權喪失了對國家的控制,幾乎沒有哪個國家會拒絕同利比亞新生力量打交道。也正是基于這種現實感,“利比亞之友”國際會議今天得以舉行。不管卡扎菲下落如何,世界各國已經將目光投向利比亞政權過渡和戰后重建。
回顧本世紀以來的三場局部戰爭,不難看到這樣一個清晰的脈絡:聯合國初期的介入還是比較及時的,隨著事態的發展演進,美國及其北約盟友走上前臺,逐步將聯合國排擠出局。當然,也有將聯合國重新抬出來的一幕,這或是玩不下去時的借力之舉,或是找個招牌晃一下。
西方國家在利比亞問題上的所作所為早已背離聯合國的初衷。安理會第1973號決議的核心內容是通過設立“禁飛區”保護平民。但是,北約戰機轟炸的目標遠遠超出利比亞的軍事設施,甚至出動地面部隊配合反對派攻占的黎波里的戰斗。無辜的利比亞平民被卷入戰爭,傷亡觸目驚心。
強調聯合國在利比亞問題上的主導作用,首先是對多災多難的利比亞人民負責。在停止武裝沖突、啟動政治對話與和解進程、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等方面,聯合國無疑最具權威性。北約國家間接甚至直接參與了利比亞戰爭,其道義形象同公允的仲裁者相去甚遠,其政策主張也難免不受到“戰爭紅利”的誘惑。
強調聯合國在利比亞問題上的主導作用,同時是對國際關系體系穩定的關照。根據《聯合國憲章》,從非武力制裁至武力制裁這個層級,中間有200多級制裁層度。嚴格遵循升級制裁層度才是爭取和平的有效途徑。隨意 “跨級”、“越級”、借助軍事手段來解決危機是對《聯合國憲章》和國際關系準則的沖擊,也是對求和平、謀發展這一時代主流的干擾。修復受損的國際關系體系,離不開全球各大力量的協調和各國的廣泛參與,聯合國為此提供了最合適的平臺。
強調聯合國在利比亞問題上的主導作用,也是對利比亞重建過程中的公正性的維護。中國在利比亞的投資相對集中在通信和建筑等領域,關乎利比亞發展前景和百姓的現實生活。這些投資是兩國之間正常的經濟合作,既不是中國送給卡扎菲的禮物,也不是中國同利比亞新政權打交道的障礙。中國愿意為利比亞未來重建發揮積極作用,也將對自己在利比亞的合法權益給予應有的關注。作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中國有充分的理由強調聯合國的主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