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對外關系委員會網站9月2日發表文章,題目為《明天的斗士》,認為美軍撤出伊拉克的行動表明,和傳統歐洲強國相比,一些新興大國將在未來的國際社會中扮演更重要角色,文章內容如下:
本月美國在伊拉克作戰行動的結束就像一個蒼白無力的結尾。沒有能讓我們記住的標志性畫面——比如最后一架直升機飛離西貢或最后一輛蘇聯坦克駛離阿富汗。5萬名美軍訓練人員仍然留在伊拉克。
縱使沒有什么戲劇性場面,歷史學家也許仍會認定這是一個重要時刻。隨著美軍撤離伊拉克,戰略學家和決策者開始懷疑,這個陷入困境的超級大國是否還能繼續投入大筆軍費。
其中一個持懷疑態度的人就是執掌五角大樓的羅伯特·蓋茨。這位國防部長已經宣布了初步削減國防部預算的方案,并暗示需要削減的預算還多得多。
另一個更直言不諱的評論家是民主黨的資深外交政策學者邁克爾·曼德爾鮑姆。在8月初美國境內出版的一本書中,曼德爾鮑姆認為,華盛頓將不得不投入越來越多的資金來贍養美國的老齡化人口。
曼德爾鮑姆指出,其結果是伊拉克的—幕不會重演,“避免軍事干涉和國家重建是降低美國外交政策開支的—條途徑”。
對歐洲國家來說,這聽起來很耳熟。歐盟的幾個重要軍事大國都打算削減國防預算。阿富汗戰爭已經導致公眾不再支持海外冒險行動。最出人意料的是,保守黨領導的英國政府正在考慮削減軍費,而此舉可能終結英國作為全球軍事大國的悠久傳統。
西方并沒有一下子全部退出。美國特種部隊仍在也門等弱小國家打擊恐怖分子。法國軍隊前不久剛剛突襲了毛里塔尼亞境內的一個“基地”組織據點。但很難想像北約以后會參加像科索沃或阿富汗這樣較大規模的國家重建工作。如果阿富汗戰爭以失敗告終,那就更難想像了。
對此,一些美國軍事專家并不感到擔心。美國在越戰后都能恢復實力。華盛頓不喜歡打敗仗,但它禁受得住偶爾的失利。即使美國未來重新獲得對外干涉的勇氣,大多數歐盟成員國也不會追隨它的腳步。
但現在就斷言干涉主義和國家重建的時代已經終結還為時過早。巴西、中國、印度等日益崛起的大國也許會取代歐洲國家,成為世界上的國家重建者。美國也許會發現,與這些新興大國合作要比與北約合作更容易。
這種情況其實已經出現了。當北約把精力集中在阿富汗時,聯合國卻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弱小國家派駐了10萬名士兵和警察——其中絕大多數來自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
看看今年1月國際社會對海地地震的反應。在一支中國警察分遣隊的協助下,由聯合國指揮的拉美軍隊此前已經擔負起太子港的治安工作。地震令聯合國特派團遭受打擊,但它仍然設法維持了秩序。聯合國維和部隊的職業精神紿派往海地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上世紀90年代,效力于聯合國駐波黑維和部隊的歐洲官員曾認為該組織懦弱無能。聯合國部隊在海地的表現會令他們感到吃驚。
現實是,在北約成員國準備削減軍事開支之際,巴西和印度等聯合國的擁躉卻在擴大軍事勢力范圍。去年,巴西的國防預算增加了近25%。這些國家是明天的斗士。
面對這種態勢,美國和歐洲國家政府必須作出戰略抉擇。是躲在北約的高墻后面(就美國而言則是繼續向太平洋投放力量),還是與新興大國合作?
合作也許會令人不安。這可能意味著更少地通過確立已久的北約體系,而更多地通過松散且陌生的聯合國機制開展工作。
這也意味著尊重非西方國家的想法。據說駐黎巴嫩的一些歐洲官員將亞洲和非洲的同行視為“異類”。聽上去就像是動物園的珍稀動物。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一旦我們將國防預算削減到最低限度,歐洲士兵也許會成為最稀有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