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很難給個性官員下個確切的定義,但是中國官場長期來的官本位意識和服從原則,培養出來的多是千篇一律的大眾化官員,而鮮有能夠堅持原則的個性官員。最近發生在湖南的兩個新聞事件,更可以基本反映出官場沒有適應個性官員生存的土壤。
10月10日,在衡陽市司法局局黨委會上,副局長廖曜中因不同意局長萬春生提議的進人議題和人選,遭局長毆打并引起互毆。廖曜中認為被討論的這位女同志沒有走正常的程序,來歷和背景不明朗,有點偷偷摸摸的感覺。現在的情況是,局長因打人被停職接受調查,廖曜中則表示不適應官場潛規則將辭職。日前,湖南省紀委預防腐敗室副主任陸群,在微博上叫板湖南省長沙縣委書記楊懿文和公安局長曾衛國,公開為討薪民工鳴冤叫屈,甚至不惜以紗帽作賭注。從目前長沙縣公安局的回應看,事件的發展前景對陸群而言不被看好。
這是兩起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件,把它們放到一起議論,完全是因為事件背后所反映出來的問題,其實是有共性的,并不完全排斥不相融。而兩起事件恰好都發生在湖南,也并不因此就說明湖南的個性官員難以生存,而純屬偶然罷了。就局長互毆事件來說,雖然有著“知無不言,言者無罪”的所謂原則,但副職在單位或者會議上的地位,基本上只有服從正職的義務,并沒有多少可以堅持個性并自由發揮的空間。因此,展現在我們視野中的官員多是唯唯諾諾的官員,而鮮有個性鮮明的官員出現,因為根本就沒有個性官員顯山露水的土壤。而微博單挑縣委書記和公安局長,從傳統的觀念來看,更堪稱標新立異。陸群完全有理由可以不為討薪民工說話,或者根本就不應該不與紀委保持一致,通過網絡制造話題,不與組織上保持一致。
無論是廖曜中還是陸群,從公眾的眼光看來,多是憨態畢現、敢說敢做的個性官員,是可愛也可敬的,他們以自己的信念和另類的舉動,給這個沉悶壓抑的官場注入了一點點活力。但在官場,他們必然不受歡迎。因為這種特立獨行的性格,無異于挑戰官場的潛規則,與傳統官場的處世為人習慣格格不入的舉動,不僅注定困難重重,甚至將給他們帶來不利的結果。因此他們“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精神,只能算是賺足了公眾關注和贊許的目光。
盡管這兩起新聞事件,有著很強的地域性,但可以肯定的是湖南對這兩起新聞事件涉事官員的處理,將會影響官場文化,且影響所及將不局限于湖南一隅。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否能夠給個性官員生存和發展的空間,將對官場生態產生影響。猶如死水一潭的中國官場,太需要這種個性官員,但整體上官場的文化和環境,又難容這種個性官員,也基本上沒有政治前途。無論是廖曜中遭毆打,還是陸群的孤軍奮戰,都已經昭示了這樣的結局,盡管最后的處理結果未見分曉,但他們的命運不會令人樂觀,這是官場的整體環境決定的。(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