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碗路邊小店的面只需要幾塊錢,但最近在成都市,一些市民卻愿意花幾百元、甚至上千元,“組團”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吃一碗面。原來,吸引他們的是店主熊麗君一家用樂觀堅強面對家庭不幸的感人事跡,當地市民通過照顧生意的方式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11月15日《重慶日報》)
“組團吃面”式的“技術行善”,既獻上一份愛心,又讓當事人不難堪,給了受助人足夠的尊嚴。如此行善,叫人感動,亦值得推崇。如此人情味十足的行善方式,無疑是社會的正常文化內涵。
說起行善,很容易讓人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如陳光標,一個高調行善的人,一個有爭議的人——捐牛捐羊了,那些受助人憨笑的臉盤,便和牛羊在一起了;捐錢了,那受助人的臉盤,又和錢在一起了……“在一起”并無不妥之處,關鍵是這種“在一起”,往往還被鏡頭“雕刻”成永恒的符號。再如一些高校,雖然幫助了貧困生,卻將貧困生的資料公布,甚至連手機號碼都不放過。如此行善,雖然給受助人解決了物質上的問題,但來自精神層面的問題,卻很可能加劇了。
行善的方式比慈善本身更重要。因為附帶尊嚴的慈善方式,不僅能幫助人,而且還能很好地保護受助人,這應是慈善理念的最高層次。難道受人滴水之恩,就一點隱私都沒有了嗎?如此反問,就是對行善方式的一種考問,也是對社會慈善的一種反思。
自然,我們肯定希望每個人行善時,都能用“給尊嚴”的方式,而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后者的行善方式,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行善,不如說是施舍。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勉勵,雖不可能讓每個人踐行,但在內心深處,這般意識仍長期存在。當行善方式本身有侮辱人之嫌時,即便受助人接受了資助,為五斗米而折腰,也很難形成感恩意識,為何?只因受助人會感覺,自己得到的資助,是用犧牲尊嚴的代價換來的,當如此意識蔓延,顯然不利于善念的良性循環。
附帶尊嚴的行善方式,能更好地傳遞善念;而不注意方式的行善,受助人即便受到恩惠,也很難真切地感覺到善念的存在,因此可能將善念扼殺。故而,當我們再度審視“組團吃面”時,就會為這背后的善念所感動。每個人都會有困難的時候,都有需要他人幫助的時候,自然每個人都需要在尊嚴狀態中獲得幫助。所以,我們希望“組團吃面”式的善念,能成為給受助者尊嚴的良好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