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麗江事件”不到50天,中國短道速滑隊又發生打架事件:7月24日晚,王濛、劉顯偉、周洋等6名隊員外出飲酒晚歸,領隊王春露針對這一違紀行為與隊長王濛進行談話,雙方發生口角。劉顯偉沖入房間對王春露揮拳相向,王濛隨后加入“戰團”,場面一度混亂。
一幫女孩子,經常外出喝酒,一喝就醉,醉了就鬧事,晚歸,打架,在麗江時打巡防人員,現在則對領隊拳腳相加——這像什么樣子,成何體統?在麗江打架后,她們在網上說謊,明明是她們先擾民、先罵人、先動手,卻說自己受了欺負,意圖欺騙輿論。
說得客氣點,這是一幫淘氣的孩子;說得嚴厲點,這是缺少教養的世界冠軍——“缺少教養”確實很難聽,但這里所說的“缺少教養”,與她們的父母無關,與家庭教育無關。這幫女孩子從小就離開父母和家庭,從少體校到市隊到省隊再到國家隊,一直是舉國體制在“教育”她們。教會她們怎樣速滑,卻沒有教她們怎樣做一個文明人。舉國體制的首要目標是要把一群群孩子培養成摘金奪銀的職業選手,而不是著重培養成有知識、有文化、有道德的社會人。
在這個角度上,王濛們與張尚武其實差不多。張尚武除了體操啥都不會,王濛們除了速滑似乎也沒多少專長。唯一的區別是,王濛們取得更好的比賽成績。因此,調皮搗蛋的張尚武被開除了,而王濛們鬧事,仍被視作“寶貝”。“麗江事件”發生后,王濛們沒有受到多少處罰,領隊王春露還“護犢子”,極力為王濛們辯解。
為什么?就是因為上上下下都指望著王濛們“為國爭光”。王濛們敢對領隊大打出手,甚至不把主教練放在眼里,就是因為知道領導奈何不了她們——沒有王濛們在賽場上摘金奪銀,舉國體制何以為繼?沒有這個機制體制,相關領導又怎樣出成績?不僅隊里的領導,也包括更上層的領導,對他們來說,只有運動員不斷“為國爭光”,才能證明他們的職位、工作的意義。如此,他們怎么舍得、怎么敢于對惹是生非的世界冠軍痛下殺手?而一味地袒護和溺愛,又怎能不讓王濛們缺少教養?
作為普通民眾也許可以說,我們不在乎一兩塊金牌,不需要這樣的運動員“為國爭光”,甚至為此感到羞慚。但問題是,舉國體制需要她們,有太多以此為生的人需要她們,而且他們擁有決定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