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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一些人物品被盜后報案,結果或許是不了了之,而個別警察在辦案執法時不講程序,也時有曝光。只不過在該事件中,它不湊巧地齊齊發生在一個民警身上。
因為一句粗口,洛陽民警李輝鋒在西安抓賊反被留置20小時。這一事件,隨著李輝鋒網上曝光一“帖”而火。目前,西安蓮湖區公安分局已對當事民警處理,也佐證了該帖內容的基本屬實。
這是自媒體時代強大信息傳播力的一個佐證。冷靜思考,這一事件能在網上泛濫的冗余信息中脫穎而出,就是因它符合新聞傳播的若干特征。
首先,事件雙方都是警察,身份特殊。抓小偷者反被抓,又是“大水沖走龍王廟”,這一情節太具戲劇性。其次,事件由頭是一句粗口。“我靠”這幾年已隱隱有新晉為“國罵”之勢,在民間有“廣泛的群眾基礎”,這也消解了事件本身的嚴肅性。這些“超現實”的成分,讓其輿情沖擊力十足。
但上述分析還是表象。民眾關注的事件,往往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要能與自身的喜怒哀樂產生“共鳴”。比如“大涼山女孩‘最悲傷’作文”能引發巨量關注,就在于它擊中了人們的憐憫之心。相較而言,該事件則在戲謔的表象下,呈現出了少數警察“任性”用權,或者說是一些地方基層警權跑偏招致的輿論杯葛。
在該事件中,有幾處細節耐人尋味:一者,李輝鋒的朋友丟手機后,他在候警期間還將正偷手機的小偷抓了個正著。當時還有三位丟失手機的群眾也在報案。這投射的治安情況不免引人質疑。而涉事警方卻是以“走程序”態度消極接警,面對一位失主稱其丟失手機已定位,警察能否幫助找回的請求還不予理睬。失竊案有線索不盡快查,反而打馬虎眼,似乎也為盜竊案多發添了注腳。二者,李輝鋒一句臟話惹得涉事警察震怒,不但挨了揍,還和小偷們被關在一起,一關就是20多個鐘頭,這豈不是濫用職權、非法拘禁?
面對多人被偷,涉事警察不惱也不急;對外地警察的一句不滿,就暴跳如雷。不作為與亂作為在同一個節點“并發”,形成對比鮮明的錯置,也成了某些警務執法者角色錯亂的直觀映射:現實中,一些人物品被盜后報案,結果或許是不了了之,而個別警察在辦案執法時不講程序,也時有曝光。只不過在該事件中,它不湊巧地齊齊發生在一個民警身上。
到頭來,受害民警想維權,走了程序,當地督察部門也介入過,但到末了,卻是一句臟話及警察的身份,不是在機制之內,而是在網絡之上,意外地對事情走向起了作用。但設若沒有網絡呢?另外,有些人還會做假設:民警遇竊報案都會遭遇冷處理,出句臟口都會被拘禁,那普通民眾呢?畢竟,臟口雖不妥當,很多凡夫俗子免不了掛上一兩句,如果因類似理由就抓人,想想就有點凜凜然。
說到底,該事件的負面影響,不是處理幾個人就能抹消的。大多數警察流血流汗所樹立的良好形象,卻動輒被個別警察的不當行為抹黑、抵消,這也很不值。所以對類似事件,不能一帶而過,需要加強基層警察的素質建設,認真反思內部督察機制為何失效。(劉志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