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迎霞一直被媒體稱為隱秘女富豪。多種跡象顯示,早年的劉迎霞靠走“上層路線”接政府重大工程發家。據稱,其創業初期,就注重“拉關系”,常去北京“找關系和資源”。她曾兩次在赴京飛機上遇到黑龍江省的某位領導,主動將其機票由經濟艙升級成頭等艙。隨后,她在數年內接下不少市政工程,從而步步做大。(3月2日《新京報》)
飛機上與某領導的一兩次邂逅,成就了一個女子發家的“第一桶金”,這樣的傳奇,在市場失靈而權力經濟盛行的背景下,也并不十分神奇。比如,比“美女企業家”邂逅某領導的故事更傳奇的,是丁書苗給領導洗內褲“洗”出“第一桶金”:一個農村婦女,想搞鐵路車皮運煤,沒人理她,甚至曾把她推出辦公室。一個偶然機會她得以進入領導宿舍,把領導的襪子、床單、內褲全洗干凈,領導過意不去,給了她車皮,于是她開始起步,中途搭上原鐵道部長劉志軍的快車,并從此飛黃騰達。
古希臘哲學家阿基米德說,“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撬動地球”。不管是美女劉迎霞,還是農婦丁書苗,她們撬動“第一桶金”都是因為“支點”找得準。然而,市場經濟中的“支點”本應是技術、知識、創新、資本實力等要素;只有當市場失靈,權力成為資源配置和競爭的決定性要素,才可能有劉迎霞丁書苗們的“支點”,旁門左道才可能成為創業成功的捷徑。而與之相對應的是,旁門左道更迅捷或舍此無他路徑,知識、技術、創新等等就會被看輕,甚至沒用。
社會上學位教育的成果越來越豐碩,而學位的含金量卻越來越低;辛苦讀完博士未必會有用武之地,而有些人靠“拼爹”則可能一夜成功,因而很多人索性混學歷、買“野雞文憑”。搞實體經濟辛苦十幾年,投資大、風險高,不如人家攬幾個政府工程賺得多、賺得穩,這是不是經濟結構轉型升級慢,乃至淪為“世界加工廠”的原因之一?當權力成為“支點”,可以撬動“市場”,而市場機制失靈,資本、技術、知識、創新往往競爭不過“支點撬動”,如此下去,市場經濟不但不可能健康發展,而且可能越走越窄。這是很危險的。
這一輪行政體制改革,簡政放權,減少行政審批的力度是空前的,改革成效值得期待。然而,更重要的問題是權力體制與機制的改革,不僅要在行政審批領域做到政府的歸政府、市場的歸市場,更要實現權力徹底歸于本分,在任何領域、任何問題上都不能成為謀取私利的“支點”。以政府工程來說,如何做到招投標按市場機制運作,而非權力決定,需要的是科學的權力機制設計。(馬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