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陶淵明辭官歸田園,悠然南山下,今有湖南永州零陵區石山腳鄉副鄉長黃慶玖辭官種荒田,“家庭農場”漸成規模。不同的是,前者是要保持文人心靈的自由,不愿為五斗米折腰而隱居,而后者卻是出于對農村荒地現象的擔憂,毅然脫官袍種荒田。
也許有人會說,這位副鄉長是看中了荒田里也有大收入,區區副鄉長的職位他不在乎吧?從報道來看,盡管黃慶玖租了不少荒田,引進大型設備,一年收入也不過十多萬元,但這其中的投入和汗水又有多少?何況種田有時候還是個看天吃飯的活,相比于旱澇保收的副鄉長,性價比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那黃慶玖為何好好的副鄉長不當,要當農民?要知道,這可是個千萬身家的老板也想考到體制內的年代,何況副鄉長好歹在當地也算個人物,不至于混不下去啊。據黃慶玖自己說是在做春耕動員的時候,發現農村勞力大量外出,剩下不少荒田,覺得可惜才動此念頭的。而我卻理解為,畢業于湖南農業大學的他,有自己對農業發展的理念,加上數十年對農村的熟悉,他早在心里畫了一張藍圖,而荒田只不過是一根導線,激發了他實現藍圖的熱情,此時副鄉長之位對他來說也許是個包袱,既不能當官種田兩全,不如甩開一切,全身心投入到他熱衷的事業當中去,于是一出“辭官歸田”便上演了。
相比于一些身在基層卻不干實事的干部來說,這樣一個有想法、能行動的副鄉長是值得欽佩的,至少他看到了農村的現狀,并開始用一己之力來破解這個局面。而在一個對公務員異常追捧的時代,這樣的案例也有如山間泉水,給人清涼之感。為了理想能進能退,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這才是一個社會正常的流動機制。當某一天,“辭官著白衣”的例子越來越多時,我們的社會將更多一些理性的務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