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聞中又有新名詞:“簡單方便女”,她們與“經濟適用男”形成對仗,成為居家男人交友擇偶的理想對象。“簡單方便女”又稱“三不女”。“百度一下”,簡介大致如下:一、不扭捏做作,清爽簡單、洗完臉一扎頭發對著鏡子傻笑一下就能出門;二、不拜金,能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奉行物美價廉的購物觀;三、不復雜,感情經歷簡單劃一,辦事干凈利落不折騰。
如果不是“簡單方便女”在網絡上被如此重新“定義”,我想哪名女性都不愿自稱或被別人視為“簡單方便”。因為在某種意義上,“簡單方便”意味著低廉。而現在“簡單方便”之所以被重新定義,被當做“80后最新擇偶標準”,還有人搶著對號入座,實際上,是為了把自己與“拜金女”劃清界限。
“拜金”在某種程度上成為貼在現在年輕女性身上的標簽。在很多人眼中,“房、車、錢、權”成為不少當代女性擇偶最重要的“指標”。當然,不少女性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其中不乏接受過優質高等教育,具有獨立意識的知識女性。
我認為,那種舉止極度夸張的“拜金女”并不多,她們很大程度上是被放大了,而通常意義上的、也許日常中就能碰到的所謂“拜金女”,其實可憐且可悲。
因為,沒有哪個女性不渴望得到真愛,也沒有哪個女性甘心把自己僅僅許配給沒有感情的鈔票或鋼筋水泥。她們將后兩者作為擇偶標準,實際上是在求愛不得的情況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雖然有人“寧愿坐在寶馬車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車上笑”,但我相信,如果她真的嘗試過坐在自行車上笑的滋味,她絕不會選擇坐在寶馬里哭。
其實,“拜金女”的出現,映射的是部分人價值觀的扭曲。最近一期出版的《新周刊》將“急之國”作為主打封面報道,說“中國人的時間觀,自近代以降歷經三次提速,已經停不下來了。我們需要的是時刻看著鐘表,計劃自己的人生:一步到位、名利雙收、嫁入豪門、一夜暴富、35歲退休……”排隊,最好能插隊。若不能,就會琢磨:為什么別人排的隊總比我的快呢?
看樣子好像快富起來但又富得不夠、不穩固,“乍富還貧”的中國國民,還處于追求財富,追逐物質生活的“初級階段”。票子、房子、車子……大家在拼命地追趕,拼命地競爭,拼命地證明自己。也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催生了所謂的“拜金女”,而更因為有那么一部分“拜金女”,更加劇了男性的壓力。被各種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之下,“簡單方便女”順理成章地成了“80后最新擇偶標準”。
可鈔票能夠擦干眼淚嗎?恐怕未必。近來在《讀者》上看到一篇關于鄭淵潔的報道,說他靠耍筆桿子白手起家時,連“沙發”都是妻子給做的──用個布口袋塞滿碎海綿,坐進去就像陷進去一樣。那時就盼著發財,然后好吃好喝住大房子開好車。所以當“童話小子”變成“童話大王”后,鄭淵潔還真就這么“炫富”了:襪子都是純銀底的,內褲都要買德國名牌……可錢多了,日子卻沒變好。純銀襪子不吸汗;內褲一下水就縮得像口罩那么大,然后被告知只能干洗;上萬元的名牌鋼筆不如3元錢的圓珠筆使著順手;買輛奧迪像請了個爺回來……鄭淵潔總算是弄明白財富與心情之間的正比關系:花的錢越少,煩惱越少;花的錢越多,煩惱也越多!只有心情好才真快樂,但好心情和舒服日子都不是錢能買來的。于是他開始回歸簡單了,手機停了,寫作用3元錢的圓珠筆,襪子都去超市一打一打買,衣服撿兒子穿剩下的……
當然,像鄭淵潔這樣的“家貲萬貫”人還不多,對他們來說,錢已不能夠滿足自己,他們所追求的,是自我實現以及返璞歸真。前者是馬斯洛需求理論的最高層次,而后者則是道家學說的最高境界,并非常人能夠企及。
不過,雖然我們不像鄭淵潔那樣富有,但既然人家已經嘗過了“吃一個扔一個”的苦頭,為何我們還非要等到“足夠富”以后再去重蹈“鄭淵潔式”的覆轍呢?為何就不能也來個“跨越式發展”,跨過這個階段,從現在起,就過得“簡單方便”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