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叔
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追求,咱們記者就遇上了一個特有追求的大伯。放著上海的十多套豪宅不住,偏偏喜歡留在杭州做保安!讓我們來聽記者講講神奇大伯的故事!
我們家樓下有位保安大叔,特別熱情,見到小區(qū)里的奶娃娃們,總會上前逗兩句,“叫爺爺叫爺爺呀,真可愛。”
保安大叔精神氣特足,完全可用聲如洪鐘來形容。表現(xiàn)在哪呢?指揮業(yè)主們倒車時,即使隔著玻璃窗,都能清晰地聽見他喊著“倒一點,再倒一點”的熱情嗓門。
大叔在我們小區(qū)做了好多年保安了,可是就在前幾天,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精神氣如此之足的秘密——他是個資深騎友。那天晚上,天有點熱,大叔戴上了賽車帽,腳下踏著一輛專業(yè)賽車,“嗖”地一下從我眼前飛過。
2000元月入的保安大叔,騎著一看就不便宜的專業(yè)賽車,我可是犯了職業(yè)病啊,忍不住和去八卦一下,然后保安大叔的人生也充分也讓小記更深刻地認(rèn)識了一下“藏龍臥虎”的含義:
他1周要騎4—5次車,每次最少2小時,最多的要騎上7小時。大叔雖然賺得不多,但是不缺錢,兒子女兒都特別爭氣,幾個孩子加起來在上海有10多套房子。這樣的家境為什么還要來干保安?大叔說,我閑著也閑著呀,杭州這么美,我可以到處看看,回上海養(yǎng)老除了看人看車就只能看樓了。
工作|愛逗奶娃笑的可愛保安大叔小區(qū)業(yè)主都認(rèn)識他
大叔今年59歲,姓陳名繼彪,人稱彪叔,祖籍江西上饒,會木工,來做保安之前在老家做家具生意。
2010年來杭州做保安一直到現(xiàn)在。2011年小區(qū)換了新物業(yè),彪叔是第一批保安,這些年來,我們這幢商住樓的保安來來回回?fù)Q了好幾個,就只有彪叔一直做下來。大樓里100多戶住戶,誰誰誰是哪戶的,彪叔能認(rèn)個八九不離十。
彪叔的好人緣是大伙公認(rèn)的。小區(qū)里的奶娃娃不少,彪叔見著就喜歡逗一逗,孩子們見到他呢,也是嘻嘻哈哈樂開了花。
彪叔特別敬業(yè),說說幾件親身經(jīng)歷的事兒。有一回,車子忘關(guān)窗戶,夜里下大雨,彪叔跑上來敲門提醒我關(guān)窗。小區(qū)里車位緊張,有時候真沒車位了,彪叔就會給你安排個暫時停靠的位子,車鑰匙大可以放心地留在彪叔那兒,有車位了,他會幫你妥妥地停好。還有被堵了車,彪叔不僅會跑上跑下幫忙找車主,還能安撫你:“別急別急,馬上來啦”。
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彪叔原來“藏得很深”啊。
生活|只要不上夜班,每天都騎車彪叔逢人就說同句話:年輕人要鍛煉哪
彪叔的座駕是輛藍色的、很酷的賽車,配套專業(yè)的賽車帽,這些裝備是今年年初大叔花了2000多塊錢新添置的。2000多元是彪叔做保安一個月的工資。彪叔說,以前他都騎的一般的自行車,這輛賽車騎起來可快了,安全第一,裝備不能馬虎。
保安的工作很有規(guī)律,兩天白班,兩天夜班,再輪休一天。上白班的日子,只要不下雨,彪叔就會騎上他的賽車,從體育場路一直騎到龍井山、梅家塢、宋城再拐回來,2、3個小時雷打不動。輪休的日子更不用說了,那是撒開了騎。 宋城再往西到轉(zhuǎn)塘、老余杭閑林湖再回到體育場路,一趟6、7個小時那是很隨意的。彪叔還騎車到龍井山,能一鼓作氣到山頂,歇會喝兩口水就直接下山了。這體力、這耐力,是不是讓很多年輕人汗顏。
大叔說,他選得各條騎行路線,都是一路美景美到底的,“湘湖、梅家塢,閑林湖,多漂亮呀!”
話說59歲,再過個1年就好叫老年人了,彪叔為啥還這么拼嘞?彪叔說,受刺激了。原來彪叔的父親有高血壓,50多歲的年紀(jì)就犯病癱瘓在床,一躺就是10多年,全靠了老母親一直不離不棄地照顧。“我40多歲那會,有次稱了體重,發(fā)現(xiàn)居然長胖了20多斤,再想起老爹的事兒,就下決心一定要鍛煉。”于是彪叔開始跑步,每天2小時,幾個月下來體重就下來了。10多年下來,彪叔從跑步到練杠鈴再到現(xiàn)在的騎賽車,這一鍛煉就剎不住車了。
“年輕人要鍛煉啊,出一身汗再沖個澡多舒服呀!”這也成了彪叔掛在嘴邊的話,逢年輕人就“推銷”。
兒女|兒女在上海有10多套房子不差錢的彪叔干保安那是因為興趣
瞧,彪叔那精瘦的身板,跑起步來步履輕盈,嗓門兒大,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彪叔說,自己很少生病,感冒發(fā)燒1天就好了。“不是我吹牛,我們幾個保安,我年紀(jì)最大,可身體還是我最好嘞。”彪叔嘿嘿笑說。
很好奇,彪書為啥會從江西來杭州作保安?反正不是為了生存。
原來彪叔的父母早年就在杭州工作,60年代,因為各種原因,彪叔和妹妹們留在了江西。
“父親不在了,老母親80多歲,我來杭州方便照顧她。”因為老母親身體還不錯,不是離不開人,所以彪叔覺得閑著也是閑著,就找了個保安的差事,能勝任也能賺點零花錢。
彪叔不差錢,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定居在上海,都挺出息。說起自家的孩子,彪叔那個得意呀。大兒子博士畢業(yè)娶了碩士媳婦兒,兩個人都是研究通信的。大女兒呢,和女婿一起開公司,別墅都住上了,車子好幾輛。彪叔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幾個孩子在上海光房子就有10多套。彪叔的老伴兒呢,現(xiàn)在就在上海幫著帶孫女、外孫。要是想孩子們了,彪叔就坐個動車回去。“不到1小時,又快又方便。”
我問彪叔,培養(yǎng)個博士兒子有啥秘訣。彪叔想了想,“還真沒有,兒子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在杭州上的學(xué),杭州的教育和老家那是沒法比的,如果兒子在老家可能也讀不出來。不過,兒子讀書也是很努力的。”
彪叔說,最讓他得意的不是兒子女兒多出息,而是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都是孩子們腳踏實地憑自己的努力獲得的。
我問彪叔,怎么不去上海呢?
彪叔咧嘴笑了,“我在老家沒有退休金,現(xiàn)在在這兒做保安,一個月有2000多元,挺好的。去上海,孩子們肯定待我好,可我又不是做不動了。”彪叔特別實誠,他說自己就是農(nóng)村里來的,身體好,使不完的力氣。“兒子女兒都叫我回去,讓我享清福,我跟你那么熟了,我就說實話吧,留在杭州一個是為了方便照顧老娘,還有一個原因,我是真喜歡杭州呀,有山有水,騎個車就到。上海啊,你說我待在那兒,除了看人看車就只能看樓了。”彪叔說,現(xiàn)在自己身體挺好,在杭州做著喜歡的事兒,還能騎車兜風(fēng)欣賞美麗風(fēng)景,這樣的生活很享受呀。離開杭州?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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