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蔣介石
蔣介石日記談自己的七大缺點 上述八點,除最末一項外,余者皆可謂蔣氏對自己“一生短處缺點”的沉痛總結。蔣介石在日記中診斷自己“一生短處缺點”,實質性者,共計七條
蔣介石乃貫穿中國近現代史的核心人物,討論與校正其成敗功過,自是當代及后世史家必做的長期功課。至于其作為國家領袖,在個人性格與處事模式上的缺點,或無待旁人置喙,蔣氏日日燭照己心,早已留下“定評”。 1936年11月10日,蔣氏在日記中分析自己“一生短處缺點與病源”,寫道:
“甲、用人未及科學方法,并無綿密計劃;乙、用人專用其才,而不計其德,不能察言知言;丙、缺乏匯聚功能,部屬中自生矛盾與沖突;丁、本人沖動性大,繼續性少,手令多而變更性繁,此乃思慮不周,行動輕率之過也;戊、感情常勝于理智;己、不注重提綱挈領,細事操勞過多;庚、長于應變,短于處常,用人行政皆于臨急關心;辛、各部機關未能調整充實。”
上述八點,除最末一項外,余者皆可謂蔣氏對自己“一生短處缺點”的沉痛總結。至于蔣何以形成上述缺點,史家一般多歸之為其成長環境,如王奇生認為:因為“他的少年時光,大部分是在母親和外祖母陪伴下度過的。……在兩位寡婦撫育、呵護下成長起來的蔣介石,其性格中難免養成某些女性化傾向,如陰柔、脆弱、敏感、細致、多愁、多疑、愛整潔、愛操勞細事等。”
有意思的是,某些蔣自認為的缺點——如“缺乏匯聚功能,部屬中自生矛盾與沖突”——在身邊親信眼里,卻是其一貫樂于奉行的權術手腕。如陳立夫認為:“蔣公不嗜殺人,而好使部下力量對立(如黨與團、政校與干校等等),雖雙方均對蔣公擁護,終至力量抵消,效率低落,非良策也。”
抗戰期間,蔣介石在中央電臺發表講話抗戰期間,蔣介石在中央電臺發表講話上述缺點,大部未能改善,部分得到“糾正”者,似亦存在異議
稍后,全面抗戰爆發。蔣的上述缺點,大多亦隨抗戰相始終。軍令部部長徐永昌對此深有感觸,在其日記中多有描述。譬如,1937年9月,閻錫山“轉下之命令早發遲到”,蔣介石“徑下之命令遲發早到”,導致身處前線的萬壽山部不知所措,“幾于全部錯移其它位”。徐永昌感慨:“委員長徑令太多,又忽略通知其長官,因之誤事者有之,發生誤會者有之。”
再如,“日前蔣委員長手令湯恩伯軍調長治晉城,關麟征軍調新鄉兩戰區,聞之莫明其妙,以為有緊急用途又不敢留而不發,及詢悉無他急用又皆電請緩開。今晚決定皆各在原地留一部,此皆委員長游移不決之表征也。”
徐永昌并批評道:今日軍隊的一般通病,“軍長不聽集團軍司令命令,師長不聽軍長命令,皆因委員長好直接與下級者通聲氣之弊病所致,稍有所謂多線式系統之譏。按今日國家情形,委員長實不需再致力于下級將官之籠絡也。”⑥“委員長每好親擬電、親書信或親自電話細碎指示,往一團一營如何位置等,均為詳及,及各司令長官或部隊長既不敢違背,亦樂于奉行,致責任有所諉謝,結果委員長之要求所至,戰事愈不堪問矣。”
當然,也有部分缺點得到有意識的“糾正”,譬如“用人專用其才,而不計其德”——自抗戰往后,蔣在用人方面越來越趨重于“德”。及至敗退臺灣,還曾因此與蔣緯國有過一番辯論。據蔣緯國回憶,為著“選擇干部究竟是道德重于學術,還是學術重于道德,我們爭論了兩個禮拜。最后父親接受我的意見。”“我舉了一個例子向父親說明:有一群道德好但不學無術的人,帶頭者道德學術兼備;另一群人則是學術超群,帶頭者也是道德學術兼備。前者帶的這一群人雖然品德好,但不學無術,他自己雖然品學兼具,但是這也要幫忙,那也要幫忙,非常辛苦。我跟父親講:‘那就是您。’”
按蔣緯國的這般說法,似乎蔣介石的自我“糾正”,反倒是陷入了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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