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新鴛鴦蝴蝶夢》《樣樣紅》等歌曲走紅的臺灣歌手黃安,2000年將事業重心轉移到大陸,并長期生活在北京。在9·3閱兵前后,自稱“臺獨克星”的黃安在微博上發表一系列盛贊祖國、怒批“臺獨”的言論,在島內引發爭議,甚至有人攻擊他是“叛徒臺奸,數典忘祖”。面對質疑,黃安日前接受《環球時報》專訪時表示,“我的祖先來自福建泉州,我哪有數典忘祖?”他還稱,他對臺灣的每一聲不滿都是因為愛,“善良淳樸的臺灣人,被民進黨那些政客騙得團團轉,讓我感到氣憤”。
環球時報:能談談您對9·3閱兵的觀后感嗎?
黃安:我看的時候渾身起雞皮疙瘩,一直邊看邊跟著哼解放軍軍歌。別人會問我,北京閱兵,你一個臺灣同胞,怎么會這么投入?我在大陸住了15年,對這塊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我經常想,死后要一半骨灰放在八寶山,一半放在臺灣的金寶山。
環球時報:有人質疑您高調表達愛國是為了自我炒作,您怎么回應?
黃安:有人說我借此刷存在感,但我有必要那么做嗎?我在大陸不是政協委員,沒有一官半職,我不為名利,赤誠地表達愛國就是發自內心的想法,除了招來部分臺灣人的攻擊之外,我這樣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大陸方面并沒有因此對我特別好。但我認為,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考慮太多自己。
有臺灣媒體稱我是“中國人黃安”,我覺得很光榮,我為什么不是中國人。我爸爸是閩南人,我媽媽是廣東人,我說的是國語,很多人都以為我是1949年到臺灣的那批人,錯了,我家在臺灣的時間比陳水扁家都長。我們家是光緒16年就到了臺灣,在我看來,那些罵我的人是“乞丐趕廟公”。
環球時報:近年不少臺灣藝人來大陸發展,但大多是只認市場不談政治的“務實做派”,您為什么愿做不諱談政治的另類?
黃安:因為我沒什么好輸的,我不會比以前更紅了,20多年前,全中國就都在傳唱我的歌。經歷了那么多,我才可以看淡很多束縛,說自己內心想說的話。如果我現在還是小鮮肉,我大概也不敢講,頂多說句“祝福祖國”,所以我不怪那些不敢說話的港臺藝人。非要問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我的答案是,為了自己的信仰,我不希望中國在我們這一代變得妖言惑眾、是非不分。
環球時報:這樣的信仰,是否與您的成長背景有關?
黃安:我是1962年出生,剛上學時,大陸正在搞文革,同時,臺灣也在搞“中華文化復興運動”,蔣介石當復興委員會的會長。從我們這屆小學生開始,不允許在學校說方言,必須說國語,規定要用小楷寫日記等。“解救同胞于水深火熱之中”,這是我們的口號,想必和大陸上世紀60年代的口號很相似,兩岸民眾當時都知道,不論誰主沉浮,大家都同屬一塊土地,兩岸終歸是要統一的。我父親是“中國廣播公司”的主持人,也是中國國民黨的地方書記,這種家庭背景下長大的我,不可能成為“臺獨”分子。
但吊詭的是,我在臺灣住著住著,不知不覺感覺臺灣好像不是中國的了,這種變化讓我很氣憤。都是陳水扁那幫人鬧的,他們改了教科書,現在的年輕人讀的都是“臺獨”教材,是喝民進黨奶水長大的一代。
環球時報:您說自己從靈魂深處瞧不起那些“臺獨”分子,為什么?
黃安:“臺獨”只是一小撮人在自娛自樂,真要搞“臺獨”、鬧革命,那可是“千萬萬人頭落地”的事,臺灣人沒那個種。這次北京閱兵,走過閱兵臺的是精選的幾百分之一的解放軍,再看看那些向連戰抗議的所謂臺聯青年軍,就是四個人,兩只條幅,一臺行李車。所以我認為,“臺獨”不要在臺灣講,在自己家客廳講“我們要獨立”,沒用的,只要對岸不讓你“獨立”,你就不能“獨立”。臺灣現在是“壞人太囂張,好人太窩囊”!芭_獨”分子那么囂張,我為什么要跟著窩囊呢?你們敢講“臺獨”,我就敢批評你們。可以說,在臺灣我們這個歲數的人,大家心里想的都一樣,可是沒有人敢講。
孫中山曾說過,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什么是大勢,中國統一就是大勢。你可以發覺,所有繞過中國談事情的都不會成功。因此,不論是從情感上,還是從現在當前的大勢上,我都不看好“臺獨”。
環球時報:當年為何來大陸發展?
黃安:一方面是我在臺灣事業上樹敵太多,競爭太激烈。還有就是陳水扁當選,我了解這個人,從他當市議員就認識他,看著他干到“總統”,可以說是“沐猴而冠”,我一看他當選了,就決定離開臺灣。后來陳水扁的幕僚羅文嘉邀請我回到臺灣參加陳水扁的就職典禮。我回答說,我在大陸沒空去,以后這種事也不要找我。
環球時報:您說想給洪秀柱當副手,想過從政嗎?
黃安:洪秀柱的理念和我相同,她的性格很直爽,這在臺灣很難得。但我不想從政。臺灣民粹主義的結果就是政客沒人敢擔當,天天在騙選票,唯選票是從,讓臺灣空轉。我只能坦白告訴臺灣人,你選蔡英文可能選得很爽,國民黨被你弄垮了,可是有你好看的,等著吧。
臺灣是寶島,民風淳樸,人們有情有義,這樣一批善良淳樸的人,被民進黨那幾個土蛋騙得團團轉,這件事讓我很氣憤,很著急。我對臺灣的每一聲不滿都是因為愛,不愛臺灣,我罵臺灣干嘛,我對臺灣是愛之深,責之切。
環球時報:以您在大陸的生活經驗,能否談談臺灣人對大陸的誤解?
黃安:我在北京生活了15年,不能說祖國一切都好,要承認我們富了,但還不夠強。很多基本道德沒培養好,愛插隊,大聲喧嘩,“壞人變老了”“老壞人帶著熊孩子”等等,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但對我的祖國,我愿意等待。因為這些問題經過等待可以改變。臺灣人的一些好習慣也都是慢慢培養成的。
環球時報:對臺灣的年輕人,您有什么忠告?
黃安:我想說一聲保重,他們將是這個世界邊緣化的一群人。如果想找出路,就來大陸吧,用你的聰明才智、適應能力、與生俱來的服務熱誠,來大陸發展,除了自己發光發財外,更以一個臺灣人的深度介入,給大陸帶來一個好的生活規范,影響大陸。大陸是真正的戰場,我呼吁臺灣的年輕人拋開歷史的成見,不要聽臺灣那些混蛋政客的教唆,帶著一顆包容的心到大陸來,用心去體會這塊土地為何值得親近。
[責任編輯:李瑞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