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后,我就過去。”31日,臺盟重慶市委專職副主委許沛和往常一般到臺盟重慶市委的辦公室上班。3月,許沛當選重慶市臺灣同胞聯誼會會長,但在這位祖籍臺南的女子看來,“在臺盟和臺聯工作一樣,都是我寄托對家鄉思念的方式。”
“許家的小孩,都是聽著《落花生》的故事長大的。”許沛說,許家的后人,像四叔公許地山《落花生》里寫的那樣,扎根在兩岸的土壤里,默默開花結果,致力于做對社會有用的人。
許沛的曾祖父許南英是臺灣晚清進士,也是著名詩人和愛國人士。1895年,《馬關條約》簽訂后,許南英曾統領兵丁扼守臺南奮力抗擊日軍入侵。在日軍占領臺南城的前一天,許南英被迫離開臺灣,舉家遷往大陸。
離開臺灣后,許氏一家落籍福建,在大陸生根。
許南英有六子兩女。長子許贊書曾任廈門同盟會會長;次子許贊元參加了1911年廣州黃花崗起義;三子許贊牂即許沛的祖父,由郭沫若先生推薦擔任過國民革命軍政治部藝術股長;四子許贊堃,便是著名作家許地山;六子許贊喬曾任國民革命軍19路軍軍醫主任。
“四叔公寫《落花生》時,曾祖父許南英已經去世。但《落花生》里曾祖父希望子女們‘要像花生,因為它是有用的,不是偉大、好看的東西。’這成為了許家的傳統。”許沛說,除早逝的五子及兩女,其余許氏后人都是“埋在地里的落花生”。
隨著時局變化,許氏一家開始分散。長子許贊書回到臺灣,其他人分居在重慶、武漢、南京等地。
“祖父在世時,和我們說起過落花生的故事。文章里種花生的那塊空地叫‘窺園’,取自董仲舒‘三年不窺園’的典故。曾祖父一直希望子女在學業上專心致志,做樸實有用的人。我祖父也以此要求父親,父親又這樣要求我。”許沛說。
許沛的父親許由是一位高校教授。因為熱心幫助在大陸的臺灣同胞,進入臺盟重慶市委工作。
“那時我們家住在北碚區西南農業大學校區內。為了做好臺盟工作,父親經常早出晚歸。”許沛說,父親為了節約工作經費,從不舍得乘坐出租車。
“早上出門時從家里步行幾十分鐘趕到車站坐公交車,要轉上幾趟車才能趕到位于主城區的臺盟工作。由于他當時還在西南農業大學執教,常常是白天參加臺盟工作,晚上回學校給學生們上課、批改作業。”許沛還記得,父親趕寫材料,整個通宵都伏案工作的情形。
許由在臺盟重慶市委任職期間,為很多相隔在兩岸的親人牽線搭橋,幫助他們相逢團圓。“父親常用四叔公許地山的‘落花生精神’教育我們,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講體面而對別人沒有好處的人”。許由去世后,許沛決定繼承他的遺志,進入臺盟工作。
2008年,許沛第一次回到臺灣,見到大伯公許贊書的后人。
“在臺灣,我一共有15個堂兄妹。他們中有商人,也有普通職員。大家交談時,能時刻感覺到他們的謙遜。”許沛說,堂兄妹們從事著各個行業,“就像落花生一樣在臺灣默默開花結果”。
在臺灣期間,許沛和堂兄妹們拉家常聊往事。聽說《落花生》在兩岸都入選了學生教材,作為許氏后人,大家挺高興。“對于我們來說,‘落花生’精神不是一個炫耀的光環,更像一面對照的鏡子。讓我們時刻警醒自己,對照自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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