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學雷鋒,不是因為雷鋒的偶像性,而是因為我們需要一種更加真實的道德回歸。雷鋒作為一個偶像或許在遠去,但作為一種精神代名詞還將長存。
3月5日的“學雷鋒”活動,已延續近50年。雷鋒這個名字背后承載的,是許多代人的童年、青年、中年甚至晚年故事。在今年的3月5日來臨之際,人們又在追尋真正的雷鋒到底是什么樣的。比如,有媒體指出,當年的雷鋒其實也有青年人對時尚的追求。今天的《新京報》也對話不同年代的人,來談談他們理解的雷鋒。
毫無疑問,雷鋒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一位難得的偶像人物。他“活著”的時間之長,精神感召范圍之廣,名字之熟稔,在新中國歷史上都是罕見的。他可以說是一位偉大的“小人物”,一位偶像化的偶像。也必須承認,他的精神感召力量不容輕視,直到今天都有強大的生命力。
從根本上說,雷鋒精神的形成,是當代中國社會價值重新塑造的需求。雷鋒只是恭逢其時的一個典型人物。20世紀以來,隨著中國現代化路徑和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并行,道德精神常常遭遇否定,民族經歷了大悲大喜,大落大起。道德標準和基本人性都遭遇了重大挑戰。在如火如荼的革命建設年代,雷鋒精神的價值回歸也被賦予了更多的政治養分。
而雷鋒精神的本質,今天其實也有很多人談起過,就是一種最基本的扶助道德。在中國歷史上,這種扶助道德可以解釋為傳統文化、社會規范,也可以解釋為新中國成立后人們對于更和諧社會關系的追求,是集體主義和奉獻精神的綜合寫照。這一點既有歷史性,也的確有時代性。
還原雷鋒的形象,其實還原了一個更加人性化的偶像人物,也解答了這些年來社會各界對雷鋒產生的一些疑問。真實的還原有的時候消解了偶像的光環,但是有的時候反而令偶像更加真實。這使得今天,雷鋒所產生的力量,在大多數人的身上不是一種偶像化的延伸,而是如何檢視自己扶危助困的一種力量。比如我們都談到的郭明義、雷鋒班、《離開雷鋒的日子》,這個時候我們早已經在談一個沒有雷鋒的雷鋒時代。
更重要的問題在于,當前中國社會中的一些具體矛盾,直接指向了雷鋒精神的對立面,比如扶老者遭遇誣陷,小悅悅遇難無人伸手等。這種失德的焦慮,已經和雷鋒的偶像性無關,而和基本的人性相關。如果沒有一種道德堅守,我們也有可能遭遇更多的“官司”、面對更多的糾結、不敢伸手或者不愿伸手。這個時候與其說我們需要雷鋒,不如說我們自己要做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人。
因此,即便人們所讀到的雷鋒,可能有不同特質,但數十年來彰顯的雷鋒精神的本質,和今天“雷鋒傳人”的真情,則是一致的。人們學雷鋒,不是因為雷鋒的偶像性,而是因為我們需要一種更加真實的道德回歸。在沒有日記、沒有照片、沒有忠實記錄高尚行為的角落里,雷鋒作為一個偶像或許在遠去,但作為一種精神代名詞還將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