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現實是中產階層也倍感艱辛,一不小心就成了房奴、車奴、孩奴……光鮮的外表下是時時緊繃的神經。在“每一套房子消滅一個中產”的笑談中,中產階層自身搖搖欲墜,又何談去充當社會的“穩(wěn)定器”。
4月1日出版的《求是》雜志刊登了溫家寶總理的重要文章:《關于發(fā)展社會事業(yè)和改善民生的幾個問題》。文中提到要逐步形成中等收入者占多數的“橄欖形”分配格局。這可以被視為分配制度改革的一個藍圖。
如何分割社會財富這塊“蛋糕”,公眾尤其是低收入群體和“夾心層”對此充滿了期待,這也許是他們實現向中產階層跨越的一個契機。經濟領域的任何一次改革必然會推動社會領域的變化,三十年來的改革開放使得社會群體不斷分化組合,其中一個顯著變化是中產階層的不斷崛起。不久前,中國社會科學院發(fā)布了一項最新研究成果,稱“目前我國中產階層的規(guī)模為總人口的23%左右”。但是與一些發(fā)達國家相比,這不足總人口四分之一的中產階層顯然還不足以撐起橄欖形格局的腰。即便如此,還有很多民眾有“被中產”的感覺,收入數字的提高沒有使自身的幸福感隨之上升,反而出現了“偽幸福”的說法。究其根源還在于中產階層在整個社會所占比重太低,一些社會熱點問題的癥結也在于此。
古人云,有恒產者就恒心。收入穩(wěn)定的中產階層在社會發(fā)展中扮演著“穩(wěn)定器”的功能。這樣一個群體因為生活富足,會感到愉悅,也能夠理性地看待矛盾,溫和地處理問題。在當前一些極端性的社會事件中,很少能看到中產階層的參與。所以,壯大中產階層不僅是經濟領域的問題,也關系到社會穩(wěn)定和政治民主。
但是,目前的現實是中產階層也倍感艱辛,一不小心就成了房奴、車奴、孩奴……光鮮的外表下是時時緊繃的神經。在“每一套房子消滅一個中產”的笑談中,中產階層自身搖搖欲墜,又何談去充當社會的“穩(wěn)定器”。除此之外,看病難、子女上學難、就業(yè)難等,都使得中產階層的財富貶值,在很多情況下,他們也不得不和低收入群體競爭社會公共福利。如此一來,低收入群體及“夾心層”會更加感到上升的困難。社會競爭的加劇,必然會導致更多的失敗者出局,這種挫折對人的心理乃至人格都會產生深刻的影響。南平校園慘案的兇手鄭民生如果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有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可能就會有另一種人生態(tài)度。
要使社會結構中的中產階層膨脹起來,僅僅依靠底層的奮斗是遠遠不夠的,也是不現實的。國企無論盈虧都實行高管高薪,一線職工在內部是無力改變現實的;房地產開發(fā)商捂盤炒樓,“夾心層”也只能望房興嘆。所以,必須以政府力量打通階層躍升的通道,分配制度的改革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溫家寶總理在文章中提出的改革分配制度的六項措施,都體現了公共政策向低收入群體的傾斜。
從另一方面講,讓低收入群體實現中產夢想,也直觀地體現了共同富裕的社會發(fā)展趨勢。在改革開放初期,為打破“大鍋飯”和平均主義,曾提出了“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經過三十多年的發(fā)展,社會財富的“蛋糕”已經越做越大,如何切好這塊“蛋糕”,體現社會的公平正義已經成為“重中之重”。鄧小平同志曾說:“共同富裕我們從改革開始就講,總有一天要成為改革的中心問題。”如果分配制度的改革能夠促成一個中間龐大的“橄欖形”分配格局,那么我們離共同富裕的根本目標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