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色調,流動的肌體;沒有華麗的舞美,沒有復雜的情節,有的只是寫意的躍動,一種對私人情感的隱秘描述。23日晚,由享譽國際的臺灣舞蹈創作家林懷民擔任藝術總監的云門舞集2現身甘肅大劇院,為蘭州觀眾帶來了5部風格各異的作品,前衛、先鋒、青春氣息令人驚艷。
當晚的演出,首先以一段8分鐘的影片開場,云門2舞團的前世今生濃縮呈現,拉近了陌生的蘭州觀眾的心理距離。爾后,大幕悠然拉開,幾束追光刺破黑暗的舞臺,劇目上演。
年輕編舞家黃翊的力作《流魚》,開場沖擊觀眾感官,快速度的群舞交織穿梭流動,現代作曲大師亞納斯賽納奇斯的建筑體音樂,節拍算計精密,舞者們以快速度的群體流動讓觀眾“看”到了音樂,音樂與舞蹈相互競合,呈現科技世代非常物理性的視覺與直觀,不斷挑戰、堆棧、糾纏的網狀思考,令人拍案激賞。
長達15分鐘的《坦塔羅斯》,是云門2團隊已故成員伍囯柱的作品,或許是因其曾在戲劇系求學的原因,他的作品深具內涵,令人屏息,又不失戲劇性的嬉戲、輕盈、幽默。
臺灣原著民編舞家布拉瑞揚的《出游》中,美麗女子被迫重復著穿衣、脫衣的動作,鬼魅般的天使則拖著皮箱漫步穿越舞臺,讓舞臺氛圍顯得神秘而略帶驚悚,當女孩兒向命運投降,以白布覆身象征死亡后不久,一陣突如其來的云霧讓女孩兒的尸體瞬間消失……
在《出游》開演前,布拉瑞揚向觀眾介紹作品的內涵和創作初衷,“1999年云門舞集2團剛創團,我也剛從美國回來,編舞經驗缺乏,壓力大,就開始做噩夢。雖然事后不記得具體的夢境細節,但依稀記得夢中的感覺。”布拉瑞揚順手將紐約帶回來的超大行李箱運用于作品中,后來行李箱壞了,他還買了個一模一樣的來代替。
演出結束交流時,有觀眾表達自己的觀賞感受,求證是否正確。布拉瑞揚說,很多人看過《出游》后,反饋給他的答案都跟他想象的不同,這很正常,“你的答案就是你的答案,你是最棒的。”
以壓軸姿態出場的《墻》,描述了編導鄭宗龍4年前一段迷惘且踟躕的生活狀態,那時他32歲,不愛跟人說話,也拒絕跟人交流,“說憂郁沒那么嚴重,說青春期也不至于,我把這段時期稱為‘撞墻期’。”鄭宗龍說,如何用舞蹈表現人的內心向外突圍的過程,對他來說是個十分有難度的挑戰。
鄭宗龍在回應觀眾所謂“看不懂”時也是淡然一笑:“很多人太急于尋找答案了,享受過程不是很好嗎?”
據介紹,“云門舞集2”屬于云門舞集的附團,是林懷民在1999年云門舞集26周年時創立,主要為年輕編舞家及舞者提供舞臺,羅曼菲應邀任創團藝術總監。
甘肅大劇院提供的消息,24日晚8點,云門舞集2將在該院繼續其首輪大陸巡演的最后一場。(記者 張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