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資本涌入新興市場國家之后,未來存在兩種情況可能觸發全球跨境資本流量的增減和流向的轉變。一是量化寬松政策退出,二是國際金融市場動蕩,投資者避險情緒上升,資金回撤至發達國家。上述兩種情形無疑都會對新興市場國家脆弱的金融市場帶來沖擊。專家警示,新興市場國家應居安思危,提高對跨境資本流動的預判和預警能力。
新一輪全球性的量化寬松浪潮正在展開和蔓延。
繼美日實施量化寬松政策之后,澳洲聯儲5月7日公布利率決議,宣布降息25個基點至歷史低點2.75%。無獨有偶,5月2日,歐洲央行決定將歐元區主導利率調降25個基點至0.5%的歷史新低,這是自2012年7月以來歐洲央行首次降息。5月3日,印度央行宣布降息25個基點。泰國政府也正施壓央行降息,以降低外資大舉流入推高泰銖匯率的風險。
“中國高度參與全球一體化,不可避免會受到異常跨境資金流入的影響。”國際金融問題專家趙慶明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受逐利性的“誘導”,跨境資金流向投資收益高的“價值洼地”,目前我國經濟環境相對穩定,成為國際逐利資本流入的目標。
2013年,全球經濟的全面復蘇仍深陷于后危機時期的影響之中。發達經濟體似乎患上了一種共同的“病癥”,即經濟復蘇緩慢、過度依賴擴大財政支出導致高債務問題等。而如何消除“病癥”,目前看來發達經濟體似乎并未對癥下藥,只在收緊財政的同時配之以超寬松貨幣政策。
各國逐漸加大量化寬松的力度和規模,不會產生可持續經濟動力,而且由此導致的過度流動性無法被實體經濟和資本市場所吸納,結果只能是對匯率和資本流動產生影響,形成政策的負向外溢性,尤其是給其他國家帶來輸入性通脹壓力和跨境資本無序流動風險。IMF最新發布的《亞洲及太平洋地區經濟展望》預計,2013年亞洲5.75%的增長率將會推動實現“全球三速復蘇”,但大量資本流入亞洲,迅速增長的信貸和不斷高漲的資產價格將給亞洲增加風險。
值得注意的是,4月份以來人民幣升值加快,當月升值幅度遠超去年全年;5月以來這種升值趨勢并未明顯改變。多數市場分析人士認為,隨著全球央行大規模“放水”以及人民幣升值預期日趨強烈,企業和居民結匯意愿增強,境內外正利差刺激套利資本流入國內,再次激發起境內“資產本幣化、負債外幣化”的操作,人民幣因此又回到被動升值的軌道,這當然又會進一步加大跨境資金流入的壓力。
那么“熱錢”流入我國的規模和數量到底有多大?趙慶明表示,對我國來說,“熱錢”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帶有投機性質的異常跨境資金。對于資本項目可兌換的國家而言,熱錢規模比較好統計,其登記在國際收支平衡表中的資本和金融項目下。由于我國資本項目尚處于管制狀態,主要通過貿易渠道流入,很難實現真正統計,但是可以從銀行代客結售匯和央行口徑的外匯占款等相應數據的高低程度來判斷異常跨境資金流入的規模大小。
發達經濟體持續大規模的量化寬松,導致全球流動性充裕,對新興市場國家的溢出效應也將越來越明顯,我們對此決不能坐視不管。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研究員張立群認為,針對全球新一輪量化寬松貨幣政策,要適當加大人民幣匯率波動幅度,保持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的相對穩定。與此同時,進一步加大對中小企業和實體經濟的金融支持力度。
在大量資本涌入新興市場國家之后,未來存在兩種情況可能觸發全球跨境資本流量的增減和流向的轉變。一是量化寬松政策退出,二是國際金融市場動蕩,投資者避險情緒上升,資金回撤至發達國家。上述兩種情形無疑都會對新興市場國家脆弱的金融市場帶來沖擊,造成部分新興經濟體資產泡沫破滅,甚至引發金融危機。業內專家警示,新興市場國家應居安思危,提高對跨境資本流動的預判和預警能力,防范跨境資本大進大出。就在5月7日,外匯局及時發布新規表示,要加強外匯資金流入管理,防范跨境資金流動風險,強化監測分析與窗口指導,對異常資金流入線索,要主動開展現場核查或檢查。萬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