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這一代的成人儀式”系列網(wǎng)評之二
用溫暖的眼光看世界
網(wǎng)友:東四頭條
奧林匹克五環(huán),象征五大洲團結(jié)。然而,在北京奧運會舉辦前夕,為什么諸多西方媒體對中國提出這樣或那樣的指責,甚至對奧運圣火也發(fā)出惡聲?
表面的原因有很多:拉薩騷亂,蘇丹達爾富爾,人權(quán),環(huán)境,中國玩具的安全性……這些問題不是源自北京奧運,也不會因為北京奧運的閉幕而立刻消失。還是日本學者庚欣在一旁看得明白:新中國的成立使中國遠離“挨打”,改革開放30年使中國遠離“挨餓”。今天中國的國力有了大幅度提升,卻開始面臨頻頻“挨罵”的尷尬。“挨打”和“挨餓”屬于硬性威脅,“挨罵”傷害的卻是中國的“軟實力”,是在丑化、歪曲中企圖重創(chuàng)中國的形象。
這是崛起的中國,給中西方帶來的共同困惑。
老外看中國,眼光太復雜:“中國人太有錢了”,“中國人活得壓力真大”,“不明白中國人為何那么望子成龍”,“中國女孩是世界上最開放的女孩”……還有人擔心:中國人將要吃掉我們的午餐!
連英國女王也按捺不住好奇與不安,2007年見到胡錦濤主席,在國宴講話含蓄地問中國貴賓:“中國的發(fā)展備受全球矚目和欽佩。但是,我們很想知道,中國人民究竟想建立一個什么樣的國家,而他們又將在21世紀的國際事務(wù)中,扮演什么角色?國際社會如何看待它的新角色?”在西方人眼里,中國因為沒有按照西方工業(yè)化常規(guī)路徑發(fā)展起來――俄羅斯共產(chǎn)黨主席久加諾夫概括為“社會主義+中國民族傳統(tǒng)+國家調(diào)控的市場+現(xiàn)代化技術(shù)和管理”――所以是一個巨大的“未知數(shù)”。
讓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美國人,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國家,人口高出6倍多,經(jīng)濟高速增長持續(xù)了30年,還有一套自己獨特的處事方式、思維習慣,是我所不熟悉也不容易認同的,心里肯定會很不爽。特別是眼看“中國模式”有可能為其他發(fā)展中國家提供另一種選擇,西方的氣惱可想而知。就像網(wǎng)上流傳的一首打油詩:
當我們被稱為東亞病夫,我們被視為黃禍。
當我們被宣傳為下一個超級大國,我們被稱為威脅。
當我們關(guān)上大門,你們走私毒品來打開市場。
當我們信奉自由貿(mào)易,又責罵我們奪走了你們的工作。
當我們被碎成幾片,你們的軍隊闖進來要求公平分贓。
但我們把碎片重拼接好,你們又叫囂解放被入侵的西藏。
當我們建設(shè)自己的工業(yè),你們稱我們是污染者。
當我們賣給你們商品,你們責備我們助長了溫室效應(yīng)。
當我們購買石油,你們稱是剝削和種族大屠殺。
而當你們?yōu)槭投l(fā)起戰(zhàn)爭,你們稱為解放。
當我們沉默,你們要我們言論自由。
當我們不再沉默,你們稱我們是洗腦式的仇外。
“你們?yōu)槭裁茨敲春尬覀儭保覀儾唤獑枴?/P>
“不,我們不恨你們”,你們說。
“我們也不恨你們,但是你們理解我們嗎”,我們問。
中國駐英大使傅瑩,親歷倫敦火炬?zhèn)鬟f的亂象,對英國讀者慨然感言:“世界曾等待中國融入世界,而今天中國也有耐心等待世界認識中國。”想當初,1868年中國外交使團出訪波士頓,美國文豪愛默生即席演講,歡迎來自東方的古老王朝步入“民族之林”。宴會后,他在日記中寫道:“中國人現(xiàn)在不再對一個越出廣州城墻的使節(jié)扔石頭了。”愛默生萬萬沒想到,140年后,美國主流媒體CNN的卡弗蒂竟然不承認中國人是“民族之林”平等的一員,向中國人扔來語言的石頭,砸得我們心頭流血、怒火中燒!
面對西方媒體的歪曲報道,我們有權(quán)表達憤怒和抗議。但是,這種激情的表達,必須遵循理性和法治原則,把街頭政治與正常的國際經(jīng)貿(mào)關(guān)系脫鉤。我們捍衛(wèi)國家尊嚴的主觀意愿,不要因為某些過激言行,客觀上令中國的國際形象減分。
應(yīng)該承認,從奧運會到WTO,當代文明在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的制度框架,主要是由歐美發(fā)達國家奠定的。中國在當今世界,不可能自外于人類文明的制度框架。在經(jīng)濟全球化的背景下,抵制外國商品和商家的行為都可能傷及自身。我們要搭乘國際體系的便車,善于利用世界通行規(guī)則,學會與其他國家、其他價值觀的溝通,學會得體的表達,學會有禮有節(jié)的辯論,消除隔閡,化解沖撞。
抗議西方媒體的誹謗失實報道相對容易,增強中國聲音的影響力則需要付出長期艱苦的努力。文化對話不同于政治批判,需要潤物無聲的公關(guān)藝術(shù),需要水滴石穿的堅強耐心。
奧運火炬在一些西方國家被搶奪,不代表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被國際社會圍追堵截。不能因此而形成“光榮孤立”的偏執(zhí)心態(tài)。歷史的教訓是,德國的威廉二世夸大“被圍堵”心態(tài),四面樹敵,其結(jié)局是把德國拖入民族災難。
一部中國現(xiàn)代史,是從1919年中國在巴黎和會的挫敗開始的。透過歲月的塵埃,依稀可見凡爾賽和約簽字的那個早晨,中國外交官顧維鈞抗議列強把德國在中國山東的權(quán)益轉(zhuǎn)讓給日本,憤然退場,坐車經(jīng)過巴黎街頭,心境蒼涼:
“汽車緩緩行駛在黎明的晨曦中,我覺得一切都是那樣黯淡――那天色,那樹影,那沉寂的街道。我想,這一天必將被視為一個悲慘的日子,留存于中國歷史上。”
中國的國際地位今非昔比。人民幣匯率牽動著世界經(jīng)濟的敏感神經(jīng)。中美、中俄、中歐之間架起首腦熱線,在國際政治重大問題上,世界需要隨時傾聽中國的聲音。弱國無外交,強國也可能惹來更多的外交紛擾。中國年輕人有熱血,也不乏理性。23歲大學生饒謹創(chuàng)辦的反CNN網(wǎng)站首頁,不卑不亢寫著兩行字:
“我們并不反對媒體本身,我們只反對某些媒體的不客觀報道;
我們并不反對西方人民,但是我們反對偏見。”
上個月,第一個會說中文的西方政府首腦陸克文訪華,在北京大學演講的開場白就是:
“中國有句話叫,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老外說中國話。”
這位明確反對抵制北京奧運會的澳大利亞總理,告訴北大學子:
同學們,你們是中國融入全球的一代,你們肩負著中國的偉大責任,你們將決定世界如何看待中國。”
臺下的大學生報以歡快的掌聲。這里沒有語言的隔閡,沒有藏青會,沒有卡弗蒂,沒有搶奪火炬,自然也沒有顧維鈞當年眼里的一片黯淡。
激情過后,世界將看到一代更加陽光、更加自信的中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