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民:臺灣的“造神運動”與非理性選擇
針對臺灣早已變調的民主政治以及持續不斷的“造神運動”與“神話不斷破滅”的惡性循環,華廣網9日刊載中國社會科學院臺灣研究所研究員王建民的評論文章指出,臺灣依然是一個非理性的選舉社會,并沒有從一次次造神與神話不斷破滅的惡夢中驚醒,沒有擺脫強烈的政治意識形態的主導。在臺灣,能否成功執政的關鍵,或者對臺灣經濟民生至關重要的,是有無能力處理好兩岸關系問題。
全文內容如下:
臺灣早已變調的民主政治不斷為外界所病垢,持續不斷的“造神運動”與“神話不斷破滅”的惡性循環,成為其最大諷刺。臺灣民眾一直走不出造神與被政治意識綁架的死胡同,如今又一個以臺南市長賴清德為代表的“造神運動”正在上演。
威權時代,蔣介石與蔣經國在臺灣的治理被“過度領袖化”與輕微“神化”,在當時的歷史時空背景下并不奇怪。但臺灣自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政治民主化之后,仍不斷出現造神現象與造神運動。李登輝執政是臺灣從輝煌走向衰落的開始,也是臺灣“遠離中國”與“臺獨”大發展的開始。這樣一個歷史罪人、民族敗類,在臺灣卻被稱為“民主之父”,被“臺獨”勢力視為“臺獨之父”。后來,陳水扁在選舉中脫穎而出,刮起一陣政治旋風,先拿下臺灣地區政治文化中心臺北市的市長寶座,進而又實現“臺灣變天”,當選臺灣地區領導人,受到國際社會高度關注。但好景不長,其“激進臺獨”路線造成兩岸危機,而且因諸多貪污腐敗案件引起民眾怒吼,出現了百萬人的“倒扁”大游行,“阿扁神話”破滅,民進黨終于交出執政權,陳水扁鋃鐺入獄。
臺灣民眾在失望之余,開始期待新的政治救星。此時,形象甚佳的馬英九成為新的期待,高票當選臺灣地區領導人。普通民眾希望他能夠扭轉陳水扁執政造成的困局與敗局,藍營民眾更期待他能夠成功執政,能夠重新振興國民黨。但殘酷的政治現實、綠營高明的政治斗爭手段以及馬英九保守的個性,使其執政之路極為艱辛,困難重重,民眾支持率大跌,一度不足10%。至此,一個萬眾期待的馬英九神話破滅,國民黨不僅失去執政權,還失去“立法院”多數席位,如今馬英九還陷入沒完沒了的“司法” 訴訟泥潭,成為臺灣政治斗爭的犧牲品。
馬英九之后,臺灣民眾捧出了學者出身、有博士頭銜的蔡英文。在2012年“大選”中,蔡英文盡管輸了選舉,但已刮起一股“小豬旋風”,顯示了實力。四年之后,民眾拋棄了馬英九,拋棄了國民黨,選擇了民進黨,選擇了蔡英文。蔡英文在選舉中大勝,綠營內部“英派”就此出現,造就了又一新的政治神話:臺灣出現首位女性領導人。但臺灣民眾還沒能從蔡英文贏得選舉的興奮中醒來,很快又掉入了對蔡英文失望甚至絕望的政治深淵。蔡英文上臺后,一個接一個的爭議性改革與政策,引爆一波又一波的抗議反對行動,其抗議次數之多、之頻繁,超過任何一位前任領導人,蔡英文的滿意度與信任度相繼大幅滑落,實際上已被民眾拋棄。
按理說,在經歷一次次“大選”與數位領導人更替后,臺灣民眾應該總結經驗教訓,學會自我檢討,做出理性的選擇。但觀察目前島內民意傾向,似乎仍在盲目造神,仍被強烈的政治意識形態所主導。7月27日,綠營智庫公布2020年“大選”的幾組民調,賴清德參與的四組假設性競選民調中均明顯勝出,不僅贏了藍營的朱立倫、“白色力量”柯文哲、現任領導人蔡英文,也贏過被外界看好的郭臺銘,似乎賴清德將成為臺灣下一個“救星”,未來可能的臺灣地區領導人。
殘酷的結果再次表明,臺灣依然是一個非理性的選舉社會,并沒有從一次次造神與神話不斷破滅的惡夢中驚醒,沒有擺脫強烈的政治意識形態的主導。賴清德從政前是醫生,后來進入政壇,在當選民意代表后又擔任臺南市長八年,早已被綠營視為未來的政治明星,蔡英文的“接班人”,也有“賴神”之名。而“賴神”之名僅僅是因為一次偶然的事件,即2012年各縣市擔心臺風來臨紛紛宣布停班停課之時,賴清德卻未宣布這一措施,結果風和日麗,賴判斷“準確”,因此贏得“美譽”。但此后包括數日之前,賴清德在判斷臺風來臨是否需要停班停課問題上屢屢犯錯,不時引發民怨。況且臺南市長任內,賴清德并沒有顯著的政績可言,反而爭議不斷,但這并不影響他的高人氣,不影響他在綠營中的政治地位,他依然是臺灣尤其是綠營內部最具聲望的政治人物之一。
這樣的怪現象,這樣的造神現象,并非臺灣之福。在臺灣,能否成功執政的關鍵,或者對臺灣經濟民生至關重要的,是有無能力處理好兩岸關系問題。賴清德是堅定的“臺獨”分子,有強烈的“臺獨”觀念與立場,盡管他提出“親中愛臺”口號一度受到關注,但很快退縮了,不斷澄清與強調他的“臺獨”立場,明確將兩岸關系視為“兩國關系”,預示著如果他上臺執政,兩岸關系僵局難解,甚至雪上加霜,也就意味著臺灣經濟發展與民生問題難以從根本上改善,臺灣難以走出困境。
這樣一個“臺獨”政治人物為何還能在民調中屢屢勝出?這是當今臺灣社會選民結構與主流意識形態決定的。當今臺灣社會整體趨于“綠化”與“獨化”,“臺灣主體意識”高漲,他們在強烈的“拒中反中”意識形態下,無視兩岸關系的僵局與現實,依然以藍綠分野作為第一選擇,依然依政治立場作為重要的依據,而不是選擇一個能夠真正帶領臺灣走出困境的政治家或領導人。期待臺灣社會能夠覺醒,作出正確的、理性的政治選擇,目前仍然是不現實的,臺灣的未來發展,當然也不被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