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藝術”的教學已然進入學院,作品和藝術家被主流展覽、主流空間所接受,這其實是中國當代藝術家一直以來的一個訴求。否則當代藝術收藏體系的建立、對公眾的普及、對當代藝術更多研究何以談起?
情緒:此次展覽開幕,不出所料,即時性的“情緒”便已彌漫。情緒是既往社會心理的簡單呈現,不對其進行反觀和剖析,自然滑入一艘老船之內。河已入海,還期待著“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愜意。莫名的抵觸情緒主要來自幾個方面:“同路人”的集體溫暖消散感、自我定位動搖的慌亂感、“起義造反”思維模式的解構感、創作或者策展基點的無效感、既往“權力”的旁落感。有此心理的主要有藝術家、批評家、策展人等。
權力:有人把當代藝術界視為“江湖”,“權力”隨之產生。此“權力”其實是展覽機會控制權、市場資本導流權、進入話語選擇權。過窄的生存空間一直讓當代藝術家借助國外展覽、市場資本進行有效對抗。在這一過程產生了諸多“權力”,其霸道、戾氣,以及所帶來的“誤讀”、“迎合”卻很少有人觸及。其實它們早已滲入看似獨立的表態、立場、書寫、創作之中。權力的分流是必然,否則就是一個霸權。此次展覽不失為一個起點。
前衛:此次展覽,“前衛”的三要素之一“另類空間”看似被主動抽離,其實今日美術館的“非營利民間美術館”的身份并沒有被提及。如果梳理中國當代藝術史,“前衛”與“另類空間”的關系一直曖昧不清。從“星星美展”、“中國現代藝術大展”進入中國美術館,這一悖論一直延續。并且,前衛藝術家進入象征性空間的“主動性”其實一直存在,“李自成進北京城”的興奮好像也從未消失。“前衛”如果僅僅是一個表態,它的具體關系進入能力、具體問題針對能力便一直被質疑。現在,自稱“前衛”的藝術的事件性、對抗性有更多“嘩眾取寵”的成分,這在一些青年藝術家、策展人身上也已經顯現。
實驗:在我看來,“實驗”不同于“前衛”之處正在于它具體關系進入能力,具體問題針對能力,藝術語言探索能力。“前衛”一詞的逐漸被冷藏,除了宏觀原因,其實是由于建構態度的興起,一部分對待當代藝術更負責、更清醒的藝術家、策展人的出現;另加上“前衛”本身的模糊性、抽象性、簡單化。罵罵咧咧,戾氣無指的前衛藝術家的反叛能力逐漸喪失,不停暴露的利益取向、江湖習氣、權力欲望、投機取巧也逐漸被曝光。
“實驗藝術”的教學已然進入學院,作品和藝術家被主流展覽、主流空間所接受,這其實是中國當代藝術家一直以來的一個訴求。否則當代藝術收藏體系的建立、對公眾的普及、對當代藝術更多研究何以談起?(劉禮賓 中央美術學院副研究員)
[責任編輯:張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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